赵剑归已觉得自己言语太过苍白,他自己所做切,又何曾逃过这句话桎梏,他时不知要如何去回答,想许久,却也只能干巴巴挤出句:“你命应当握在自己手中。”
季寒却反问他句:“你这辈子,难道就没有件事不是你自己情愿去做?”
赵剑归说不出话来。
“若真是如此,很羡慕你。”季寒说,“命从来不是自己。”
赵剑归问:“你为何这说?”
“这些先辈有半数是死在正派手上。”他似乎是担心赵剑归误会,便又补上句,“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知正派也有不少人为教中人所杀。”
赵剑归道:“明白。”
自古正邪不两立,这本就是个千载不变道理。
季寒说:“很小时候,义父就教过句话。”
赵剑归问:“什话?”
赵剑归没想到季寒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面前几层架子上摆满魔教历任教主灵位,正中置着香炉,屋内光线昏沉,烟气缭绕。
赵剑归不知此时自己应当说些什才好,便也只能闭嘴等待季寒开口。
季寒抬眸望着那些架子,忽而道:“义父也在上面。”
赵剑归问:“你为什带来这儿?”
季寒却已扭过头去:“走吧,们去见卫旗。”
季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赵剑归自然也听过这句话。
事实上,他已记不清自己究竟从多少人口中听过这句话。
这江湖并不自由。
赵剑归想季寒说这句话用意,大概是希望事后赵剑归能够明白,他算计浩然盟,不过是碍于魔教教主身份,这些事并不是他想要去做。
“没什。”季寒道,“只是忽然想起来,已有些日子不曾来这儿上过香。”
他果真点炷香,走到那些灵位前,恭恭敬敬磕三个头。
赵剑归觉得时下这场景实在有些尴尬,虽说死者为大,可不论如何这些人都是魔教魔头,他绝不会向他们低头,早几任魔教教主可没有季寒这般心慈手软,好似只只会龇牙乱叫小猫儿。
好在季寒也并无此意。
他在那儿静静站片刻,忽而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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