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说:“申大伟你瞅你,少棠叔叔是你这熊样吗。”
申大伟下巴双层肉颤:“不像解放军吗?!”
孟小北眼横:“再粘两撇小胡子,你像座山雕。”
申大伟:“孟小北!你狗日滴!”
孟小北:“少棠是龙出水,你要是掉河里,就是肥猪出水,没人捞得动你,可不去捞你。”
发水河畔匆匆别,又是数日没机会见着面。
少棠他们部队当日集结回营,休息两天之后约莫又去附近蔡家坡等地镇甸帮忙抢收、救灾,部队士兵守卫大门每天进进出出满载官兵大卡车,尘土飞扬。
孟家父子皆沉默数日,各自怀揣肚子心事。
孟建民是回想起前回在厂门口与持砍刀农民对峙情形。他当日心情极为糟糕,受到打击,撇下贺少棠掉头就走,相当不尽人情,没有礼貌。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对不住对方,没有对少棠更加上心。当时甚至没机会察看对方身上,这会儿才回忆起贺少棠当时衬衫上满都是血迹,后膀子好像被人砍刀。
孟建民再有修养个书生君子,也终归有人性弱点,多年来情绪郁结,多愁善感。他自认是有才有貌具有大好前途名青年,这多年就窝在穷乡僻壤,虚度掉十年青春,郁郁而不得志。面对贺、段那两名背景深厚干部子弟,面对巨大难以跨越身份上鸿沟,有那刹那,孟建民心理无法找到平衡,也有恨意……
申大伟:“孟小北你、你、你!!!”
孟小北小窄眯眼儿眯缝,嘿嘿乐:“小爷也不用捞你,你就是吹气儿大浮标,肯定能自己在漩涡里漂起来。”
用院里大妈们话说,孟小北在外人面
这都俩仨月过去,才惦记起这茬儿,人家毕竟救过自己儿子!孟建民本质是个厚道人,又优柔寡断,思前想后开始放不下,这时真想给自己嘴巴,少棠整天风里来水里去,也不知道后背伤好没有?
大院里孩子王孟小北同样心情寡淡,心不在焉,打鬼子“敢死队”都集体闲散萧条。
群孩子围着他们首领。跟小北关系最铁那个小胖子,名叫申大伟,说:“小北,你说那天那个解放军,怎这——帅啊!帅毙!们在楼上都看见怎回事!”
孟小北坐在红砖墙上,条腿蜷起,另条腿潇洒地垂下来晃荡着:“你没见过帅吧。”
申大伟这活宝逗乐,跟大伙绘声绘色描述那天人群甩成条长龙,怎把贺班长从泥水里拽出来,又学少棠怎从洪流漩涡里歪脖扛着箱子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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