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干爹。”
少棠:“哦,你啊……有什事,说。学校又交钱?”
孟小北:“今儿都月末,不回来找玩儿啊。”
少棠偏巧那天就窝着肚子火,刚才就在营房里跟人嚷通:“玩儿?老子忒哪有工夫玩儿啊,明儿做报告后天上级检查工作大后天汇报演习!”
孟小北问:“那你今天晚上做什呢?”
然而,孟小北这位酷帅狂拽穿军装爸爸,几年间在学校露面帮儿子争气长脸,是有数几次,不常来。平时期末给孟小北开家长会,都是他三姑。少棠那几年逐渐忙起来,也到这样资历和岁数,对上对下都要负责,训练和警卫任务都很重,回家次数越来越少,不在家间隔……越来越长。
那时孟小北,日子不是以天来计算,而是以月。对个人感情和依赖深,对彼此都是种精神折磨和负担,只是当事人还没警觉。
每月或双月少棠轮换休假回家那天,就是过节。除农历新年,其他中秋端午重阳这些时令节日孟小北都没概念,他干爹在家,才是节日。其他日子过得,内心仿佛就是个浪荡。每个漫长等待周期,以少棠终于回家陪他为终点,又以少棠早离开为下个循环等待痛苦起始点。
孟小北晚上在灯下画画,已经画完套《水浒》,开始临摹《红楼梦》工笔白描版小人书,而且别出心裁把红楼十二钗毁成肥胖呆萌卡通版,自娱自乐。画画他惯用铅笔和钢笔。
他把少棠屋里半导体拆,所有零件铺开按顺序码整张桌子,欣赏自己制造壮观作品,然后在大张白纸上,把每个零件细致编号再画下来,画出整张零件组装示意图!这是最令他愉快业余爱好,能下午时间里动不动在桌前,痴迷而专注。
少棠粗声道:“今儿晚上监督那群小王八蛋整理内务,
夏天晚上热得睡不着,长夜寂寞,个人隔着蚊帐,看窗外明亮月……
偶尔实在忍不住,脾气各种不爽,他开始学会往少棠他们队里打电话,催返家!这时就已初具怨夫气质。
打三五次电话,能有次找着正主就算不错!
有回晚上,打到他们大院传达室。当时少棠正从小兵宿舍里出来,脸色不好,军装外套扣子咧吧着,武装带拎在手里时刻准备削人。少棠大步迈进来,接过听筒时还跟站岗小兵吼:“又是谁啊?!天没塌北京没又地震没鸟大个事儿甭喊!”
站岗不敢跟这人炸毛,小声回到:“他说是你儿子,俺以为……这比鸟大个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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