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眼眶红,扭头看着少棠,脖颈绽出青筋,微微地抖,声音变得哽咽、粗哑:“凭什闭嘴,你说不要就不要?他妈就是个碍事儿球,让你们踢来踢去。爸把踢给你你接着踢啊,你踢啊,你还能把踢给谁?!……你去结你婚吧,、不、同、意,永远都不会同意。”
平生头回,孟小北对少棠翻脸,句句话戳两个人心。
全家愕然,鸦雀无声。
……
少棠离席,深深看孟小北眼,转头大步迈出家门。
在那瞬间都站到对立面,块块巨石黑压压地向自己压下来,天空变色。孟小北整张脸迅速扭曲,浑身都不对劲,极度沮丧情绪混乱。他奶奶说太对,小爹不可能辈子不结婚,将来和他分开、找个女人起生活是迟早事。等到那天小爹结婚,终究有自己家庭,再生两个娃,他这个干儿子就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彻底没人要。
孟小北呆怔着,微微张着嘴。
他月月掰指掐算着他和小爹还能在起多久。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快?
他耳畔还回荡数日前这个人捧着他脸说出口话,“干爹也爱你”。他为这句话有几宿睡不着觉。
这个爱究竟是哪种爱?像父亲爱儿子那样?……孟小北心里糊涂,好像自己被耍,瞬间快要崩溃。
少棠也有两分沮丧,气得说不出话,但不是对孟家人,大半是针对孟小北:对你这好,你就这不信任?
这孩子十六岁,还像六岁时模样心性,永远没有长大过。当年听岔句话就能撇下他爹妈离家出走,如今饭桌上言不合就能大闹。少年时代感情上遭受挫折阴霾,家庭分居两地悲欢离合,性格心态在不能见光角落里慢慢扭曲,这些或许就将伴随孟小北终生,感情上最严重缺陷在六岁那年就已塑造成型,孟小北控制不住自己。况且,小北如今比童年时代更难安抚,挺大个人,性格情绪强烈,已经敢和家里人吵架。
少棠后
孟建民不赞许地低声道:“孟小北,这种事大人商量,你别太激动,同意不同意说到底是少棠和你小姑两人之间事,你……”
孟小北反问:“那呢?不算这家里人?”
孟建民无奈道:“儿子你心情理解,你从小跟你干爹感情最深,比和感情还深,所以他将来找对象你吃醋。”
孟小北黑眉白脸吼道:“你们理解个屁!!你这多年管过吗你都给过什你知道想要什?!”
少棠严厉道:“小北,你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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