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自己创作吗,不要模仿他们日本画家?”
“他不就是你干爹!”
“你还怕什啊。”
“你还有什啊!”
“你干爹对你这好,你这抽风变态不要脸地喜欢他!……孟小北你丫就是白痴!!!”
孟小北第二天照例背着画夹去找老师上课。这还是当初萧逸帮他介绍那位退休教授,每周六上午开班,上课地点就借用城里某间小学校教室,学生共五六个人,手把手地指导。孟小北是最年轻个学生,画画是唯能令他灵魂感到安静、富有安全感件事。他左手捧调色板,右手执笔,沉默安详。明亮窗子映出他侧面剪影,本身就是幅动人画。
奔吧。操就不信,要是找个男私奔,爸妈能不去找。”
孟小北失意地说:“也想私奔,想跟喜欢人走。”
祁亮问:“你为什跟家里闹别扭?”
孟小北:“……咳,惹干爹生气。”
祁亮:“……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
孟小北下午又打电话约北京电视台个节目制作人。他单枪匹马赴约,那时年轻,胆大无畏,也不惧见生人,不怕碰钉子。
那节目导演在饭馆里与孟小北打照面,都吃惊,“原来你还是个学生啊!”
导演说们现在把美术这方面杂活儿都转给美院学生,你还是未成年人们不可能正式聘用你,而且们也信不过你能力啊。
孟小北带去厚厚摞作品,他画水彩水粉素描和钢笔线稿。他细长眼里射出希望光芒,期待遇到伯乐。
那导演唯独对本钢笔漫画极感兴趣,仔仔细细看两遍,赞道:“这个好,这个难得,画风挺成熟!电视台最近洽谈进口几部日本长篇动画,最快明年春节黄金时段就开始上映,每年几十万资金就填进这个坑里,国内小孩都疯狂地喜欢看啊!咱们国内现在就缺画这种风格,年轻人特别缺乏青春幻想活力。”
孟小北低声道:“就是接受不他将来有天结婚,现在想起来,浑身骨头和肠子都绞着疼。”
祁亮忙说:“你干爹要是真结婚,你可别想不开做傻事儿啊!”
孟小北脑子转转,笑道:“你以为要跳楼啊?女才那样,应该不会、不会想不开到那种程度吧?就是特别特别难受。”
房间拉着窗帘,光线昏暗。祁亮支起脑袋,盯着孟小北黑暗中眼里光芒:“孟小北,要是你,什都不管不顾,肯定去跟他私奔,同居!结婚!”
“不就是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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