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逸将烟递过去,举在魏北嘴唇前。这手修长有力,骨节匀称。魏北缓缓低头,咬着烟头,深吸。他似吻在沈南逸唇
半张嘴唇合拢,魏北心口倏然紧。几小时前,沈南逸说:你是在赶走。此情此景,身份与立场转个弯,魏北声音发颤,不太平稳地说:“你是在赶走。”
水声太大,沈南逸侧耳仔细倾听K448:Ⅱ.Andante。他偏好莫扎特这首双钢,完整版由三个章节组成。第章家喻户晓,两架钢琴强有力地齐奏开始,以A大调辉煌结束。展开部以A大调引新主题,再现部以D大调齐奏开始,最后双钢低声部八度齐奏结束。
章节听下来行云流水,辉煌明丽,典型莫扎特。不过沈南逸更爱唯美第二章,默契低语,你来往。
“练好双钢,默契很重要。有时演奏不是音乐,是灵魂,听是灵魂之间碰撞。就像第乐章里对话式。”
“两架钢琴问答,呼应。比情人更亲密。”
这场臆想中激烈性爱没有上演。两人半赶半走地回到酒店时,已过零点。
沈南逸嫌后背生汗黏腻得慌,声不吭地进浴室。等他再出来,兴致退去,只叫魏北去洗澡,准备睡觉。
花洒开着没多久,魏北刚浸润身子,沈南逸穿着睡袍忽然进来。魏北明显吓到,撑着墙壁侧过头。他见沈南逸靠玻璃门,手夹烟,就那慵懒地盯着他,不掩不避。
两人谁也没说话,热水顺着脖颈下淌。年轻肌肤温润光亮,泛着好看光。不大久,室内雾气升腾,降在沈南逸浴袍上,濡湿。
细雪茄香气夹杂烟味儿,猩红烟头隔着影影绰绰雾气,闪灭。沈南逸始终盯着魏北,半晌扔出句:“你在外面有情人。”
沈南逸留最后口烟,往魏北跟前走。
溅起水花将浴袍打湿,雾气蒙在男人英俊脸上。
“没有赶你走。魏北。”
“谁都想留下,谁也留不住。”
“来。”
魏北背对他,在墙壁挂贴沐浴露瓶里挤出些液体。于是另种香气接着弥漫,闻着似玫瑰,但有点浓烈。
他没有急着回答,摸不准沈南逸用肯定句还是疑问句。细腻泡沫滑在肩头,凸出骨骼,年轻身体,美妙曲线,甚至能挂住水滴腰窝。
沈南逸看着,水声哗哗。门外在放莫扎特K448,3D环绕音响效果,气氛好得不行。
魏北刚想解释几句,沈南逸却耐心耗尽似开口,“不说无所谓,是人也该给自己留后路。”
“找个靠谱下家,别苦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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