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桌你还没资格坐。去唱戏。”
宋明启有意无意接句:“哦哟,小年轻还会这才艺?来来来,给大家来个!”
“们鼓鼓掌!啊!今晚可他妈有耳福啦!”
于是掌声雷动。
叫好声四起。
“对不起,宋总。”
宋明启满意。他停顿半晌,才假惺惺地笑着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年轻人嘛,你跟他多讲讲就好啦。动手要不得。”
“看看这脸哟,多可惜。”
然后桌上之人又活络起来,仿佛按下重启键。男人们继续推杯换盏,似方才根本无事发生过。他们以沉默而施压,bao力,以冷眼摧毁坚持,以自认为正确规则去抹杀别人。
不见。
魏北慢慢地偏过头来,他看着沈南逸。霎时染红眼里带些委屈。
你居然打。他想说,可没说出口。分明没做错什。你居然打。
突然安静得有些诡异。碗筷碰撞声没,咀嚼声没,谈话声没。似乎仅剩他与沈南逸,在片蹊跷静谧里,直直看着对方。
为什打?哪怕是做出再过分是,以往你也未曾打过。是不是真就不再顾及尊严,而你要为所欲为?魏北在桌下揪着餐巾,硬生生捏出许多皱褶。
魏北说:“唱得不好。”
沈南逸说:“是叫你去唱戏,不是问你好不好。”
这就拿他是个兔儿爷。想怎玩,就怎弄。
魏北觉得今晚挺胸抬头特别累,尤其是脊梁,酸疼。可他坚持着,依然昂头越过诸位,站在空场中央。宛如站在最大最广舞台,只要他上去,就要光
其实相比沈南逸巴掌,这要可怖得多。
而大多人,以沉默为荣。
魏北刚要坐下,沈南逸却脚踹翻他椅子。要说利落“耳光”能理解,这个举动就令人稀里糊涂。
不过沈南逸要教训自己人,犯不上外人插手。
魏北不说话,垂头看着他。沈南逸指着宴厅前方大块空场,他说:“你不是会昆曲儿。去唱。”
他脑子里问题堆积盘旋,却没有个敢问出口。
紧接着,那种嗡嗡声骤然远去。桌上嘈杂响动扑面而来,像山呼像海啸。阵阵地撞击在魏北那根傲骨上。
他盯沈南逸几秒,这时间也玄之又玄,感觉很久很久,又感觉很短很短。好似他压根不曾瞥向沈南逸。
挺直傲骨稍弯点,魏北生生止住悬在眼眶温热。他捏紧双手已感麻木,终于,轻轻地、轻轻地松开。
魏北起身,直视宋明启。依然是展个漂亮、标准微笑,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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