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袒胸露腹,十分豪放地躺回去。黑色兽丛里庞然大物静静蛰伏,似等待着下个吃人时机。
单伍告诉魏北,沈南逸前段时间带他去过宴会之后,圈里就传开。那是什级别宴会,魏北并不清楚。但单伍知道。
当时宴会上有个出版商老总儿子,算是单伍半个师弟。沈南逸从未将任何小情儿带出门,魏北是头个。
师弟将宴席风波添油加醋地讲给单伍,说什这小孩儿是真漂亮,但也是真不懂事。年轻时谁都曾锋芒毕露,傲气是把双刃剑,可要看时机。
你红,人设立得好,那别人讲你是淡泊名利,有范儿。没红之前,什狗
单伍长长地吸着雪茄,烟头猩红。良久,他再缓缓吐出,烟浓,遮脸。
“你就不想问点有关沈南逸事。”
话音落地,魏北愕然。烫红烟灰遽然跌落,烟头烧到手指,神经传来疼痛信息,魏北却压根未察觉。
他盯着单伍,单伍也盯着他。
这时魏北才有那瞬醒悟,他们之间相差,不仅仅是近二十岁年龄差。是无法跨越人生阅历,是深不可测城府。
,认定不能向他人告知软弱。
“妹今年九月就十岁,希望她可以去上学。你肯定知道,魏囡身体不好。锦官城学校多,但有完善、较高端医疗设施私立小学,只有NAIC集团创立那所。学费那些先不提。主要是魏囡没有锦官城户口,也没路子找人把她送进去。”
魏北说话时,不去看单伍眼睛。他盯着床单上污迹,另只手不拿烟,时不时紧紧蜷起。
“读书都是小事情,你考虑得多,不仅顾着眼下,还把魏囡将来都算进去。小孩儿心思挺重。这几年不轻松吧。”
单伍伸手揉着他头发,理理敞开浴袍。
单伍却只是笑,儒雅,风度。他起身揽住魏北肩膀,像摸小狗似揉着他后颈。
“不要紧张,知道这事也不算很久。其实想来也通透,这漂亮男孩,怎可能只跟人。”
“你跟着老沈,没意见。”
魏北紧紧闭着嘴唇,不置词。
单伍就笑,大笑出声。他平日穿衣休闲,也没个老总样子。偶尔西装,偏生那气质更像黑老大。随便惯,于是在床上也随便。全身赤裸着,单单挂着浴袍。
“明天叫人去办,户口学籍什都能稳妥。但你不会就这个条件。”
魏北抬头看他,“没。”
单伍:“你再想想。”
魏北:“您想听什。”
他手上香烟即将到头,温度滚烫,与肌肤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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