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淋雨,魏北剥掉衣服进浴室洗澡。但回忆根本控制不住,随时随地往外冒。好比他看见浴缸,就会想起沈南逸。想起对方强势地按着他头,让他趴在镜子前。
他们疯狂角力,共同抵达巅峰。
他会透过镜子,以眼神仔细描绘沈南逸。描绘男人刚硬轮廓,性感嘴唇,最最是那难忘双眼,满是情迷意乱。
魏北想不通,他们到底是欲望多点,还是爱更多点。
当段感情走到个别扭状态时,当他们关系紧张到彻底崩溃边缘时,当所有标签都撕去,不再是情人不再是买卖甚至不再是“灵魂知己”时,魏北知道,离他们互相坦诚那天就不远。
辛博欧走时候,只跟魏北说,真嫉妒你。
话音将落,城市尽头忽地雷声骤降。欲春第次惊雷奏响。接着风狂吹,雨狂下。夹道榕树唰唰舞,树叶奔涌起来。
闪电现于云层时,照得大地明晃晃,像是出太阳。魏北站在单元楼门口,站在半阴影里,他眼睁睁看着辛博欧头也不回地冲进大雨。
好似这个人即将从他生命中谢幕,他们这两年短暂碰面,不过是雨打萍时撞在起。
从此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可他始终没想好,也始终想不到,那天会在什时候发生,那天又会发生什。
而他,到底会以什样姿态走过去。骄傲,光芒万丈,还是普通又平凡。
魏北将头埋进水中,短暂闭气能带给他快感。窒息令大脑缺氧,他就可以只去思考活着与死亡问题。以前沈南逸给他讲过,何为死亡美学。
当人无从解“生”是什,就永远不会明白“死”意义。庄子凝视朝生夕亡朝菌,亦凝视八千年生死大椿。知生壮大,才明死美妙。
当时魏北躺在沈南逸大腿上问,如果延伸下,是不是多恨个人,就代表多爱个
魏北低头看着手中雨伞,到底是没有给出去。魏北也曾想过,或许没有沈南逸这层关系,以普通方式相识,他和辛博欧可能成为朋友。
雨伞收起,伞尖撑着地面。雨水顺着伞脊往下流,以伞尖为中心,弯弯曲曲地扭在地上。淌过灰黑地砖,痕迹清晰地走过台阶,汇进路面磅礴水沟里。
有只蚂蚁困在台阶边,下又下不得,往上也没路。魏北盯会儿,遽然有些感同身受。他抖抖伞上水珠,刷卡上楼。
辛博欧让魏北回到沈南逸身边去。那声声颤抖又不解话语,持久荡漾在魏北脑海里。
怎可能。魏北想,又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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