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如此,在以前的什么研究项目里,我确实被采集过血样。”克哉看着儿子说道,“你真的愿意吗?”
“我……可是……”伸吾低着头,“可是,只要照着他们说的去做,爸爸就能上班了。而且他们好像还会为我们准备住处。”
“那种事情嘛,确实值得考虑。不过你的高中怎么办呢?我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
“我们没有可以发愁的余地了,难道不是吗?”
“唉,既然你自己愿意去,那你就去吧。”说罢,克哉哼了一声,将身子蜷了起来。
他人着想,但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说服对方。
父亲克哉似乎被对方语言的气势压倒,只是一个劲儿地发呆。事情突然间从天而降,对他来说,单只是听他们说了这些内容,便无异于收到了一份奇迹般的捷报。
柚木他们已对鸟越父子的生活进行了彻底的调查。他们知道克哉几乎形同失业,而且还和妻子离了婚;他们知道鸟越父子租的这间公寓已经三个月没交过房租了;他们还了解到父亲克哉已经付不起伸吾的伙食费了。
柚木先对克哉抛出安排就业的诱饵——只要你把伸吾交给我们,我们就会安排新世开发的关联公司雇用你。不仅仅是这些,公司会确保你们在东京的住处,而且还会替伸吾缴纳学费。
克哉没有立即给出答复。他说:“请让我考虑考虑。”
登山家克哉,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从来没有找过一份固定工作。他总是打些领日薪的零工,只要稍有积蓄便会继续自己的登山生活。
伸吾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消失了。之后过了很久,伸吾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一个男人私奔了。母亲一直在晚上卖春。当然了,最初她只是为了贴补家计,但到后来,她或许只是厌倦了“比起家人更爱高山”的丈夫,被生活弄得精疲力竭尽全力了而已。
克哉或许是一名优秀的登山家,但在生活方面,他却只是一个缺乏基本能力的男人。由于受伤的缘故,他的腿脚不太方便,越来越难找到工作。当时,他在一位朋友的铁工厂里当搬运工,但就连那时还是初中生的伸吾也知道,这份工作是挣不了几个钱的
柚木他们说了一句“当然可以”,随后便离开了鸟越家。
“我可以去练滑雪。”那两个男人离开之后,伸吾对父亲说道。
克哉板着脸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
“越野滑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说?为什么只对我们一家这么说?”
“他们不是说有什么检查结果之类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