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顿很长时间之后才出现,他推开门进来时,连沙曼夫人看他样子都吃惊。她
莫顿从未叫过奴隶侍寝,因此竟变成件大事。奴隶往浴缸里倒进热水,加凉水,水中还洒过芬芳油,将林赛身上每分每寸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带到莫顿卧室里。
那里已经燃熏香,点昏暗烛火,整个房间弥漫着种暧昧、朦胧、旖旎味道。奴隶们让林赛穿上蝉翼般透明薄纱,跪在床上,双腿大大地分开,脸贴在光滑冰冷锦缎被衾上,双手缚在床头,塌腰耸腿。四周系在铜柱上床帏,要等到莫顿来才能落下,因此,林赛这种屈辱姿势,毫无遮掩地落入四周跪在墙边奴隶们眼里。
林赛像个无助祭品,甚至连轻轻动下都不被允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目光。突然,他后悔。
也许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解莫顿,那人表面冷硬,其实内心柔软得像潮湿沙滩。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莫顿是多希望有个全心全意相爱人,有处和普通百姓样温暖家。
以往所做切,林赛没有选择,他命早就给皇太子,如果没有皇太子,他也不可能遇见莫顿。他只能去做个间谍本分,更何况他认为,那些并没有给莫顿带来很大损失。他知道,真正令莫顿难过伤心,其实是自己欺骗。
所以,当皇太子对他说,要他留在莫顿身边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总得有人先迈出这步,先低下头。于请于理,这个人都应该是他。
莫顿还是爱着自己,哪怕只剩点点。从小到大,林赛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东西。快乐、健康、自由,对别人来说与生俱来唾手可得,对他来说却是奢望。因此,只要有丝毫幸福,他都要抓在手里,都要竭尽全力去争取。即使莫顿再如何羞辱他,林赛都能容忍,他知道,那只说明莫顿心更痛。
可现在,他后悔,他忽然对莫顿感情产生怀疑。
屋子里很静,静得连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都听不到。长时间沉默等待,使得林赛有种幻觉,那些奴隶落下目光,像把把刀,刺得他体无完肤。这种姿势,这种场景,让林赛尘封已久记忆忽然拥而上,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轻颤起来。如果不是双手被缚在床头,他定会跃而起,但现在,他只能等待,等待。
林赛紧紧地闭上眼睛,感受那种无边黑暗和凝重,心里忽然升腾起强烈愤怒和痛恨。就这样,他想,算欠他,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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