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将早餐摆到蓝尉面前,又走到弗洛身后,低声道:“殿下,有件事觉得很抱歉。”
“什?”弗洛随口问。
老仆人犹豫片刻,像是不知该如何启齿:“殿下,真是对不起,昨晚把两杯酒弄错,本来应该给您,结果给蓝尉少将。”
“哦。”皇太子飞快地瞥蓝尉眼,笑:“没有关系,想蓝尉少将不会介意,对,蓝尉。”
“是,殿下。”蓝尉硬邦邦地说。老仆人话更加证实他猜测,他难以抑制自己胸中沸腾情绪,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望着眼前早餐,口都吃不下去。
皇太子即使滥用私权,也不可以随便命你侍寝。更何况——
更何况在下面那个是皇太子,而不是你!
蓝尉浓重地吐出口气,他不是十七八岁毛头小伙子,事实上,在自己毫不知情情况下,和另个人发生这种极不寻常亲近关系,根本是不可能。除非……
除非自己被下药。
他没有办法不联想起昨晚那杯冰蓝色饮料。
弗洛凝视蓝尉,对方面无表情,俊美脸上犹如罩层寒霜。弗洛优雅地拿起餐巾擦擦唇角,对老仆人颌首,老仆人无声地退下。
“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弗洛温和而轻缓声音在餐厅中响起,“蓝尉,想和你好好谈谈。”
“切听从您吩咐,殿下。”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察觉不到蓝尉语中暗藏讽刺。
弗洛不在意地笑笑,说:“首先是仆人递错酒杯,蓝尉,他已经很老,只不过在这里安度晚年,
蓝尉抬起眼睛,感觉到冷水冲入其中刺痛,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太子居然如此处心积虑、势在必得地对待自己,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或者说,只是表面上自降身份。蓝尉感到窘迫、难堪,最后演变成种愤怒。可又能怎办?他是皇太子,别说用这些低劣手段,就是真开口要他侍寝,难道他能拒绝?
蓝尉慢慢用毛巾擦干身体,件件穿好衣服,面对着正前方穿衣镜映出身影。他脸色因为冷水刺激和愤懑而显得发白,嘴唇却出奇地红,暗示着昨夜疯狂,惹人遐想。蓝尉突然万分厌恶这张脸,想拳将那个影像击个粉碎。
但他是蓝尉,向冷静近乎淡漠蓝尉。
他只是把军帽戴在头上,整理下风纪扣,确定从上到下再无任何不妥,拖着沉重步伐走出去。
弗洛正在小餐厅用餐,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极好。他指身边座位,示意蓝尉坐下。蓝尉恭恭敬敬行礼,坐到弗洛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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