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问,边打颤,手里拿着碗筷全都掉在地上,双目血红,瘦巴巴手抓住胸口衣服。X走到他面前,按着他手,这让周义清平静些。
“对啊,你帮把腿治好,爸爸。”X说。
这个陌生称呼忽然令他激动起来。兴奋心情瞬间压倒之前切痛和悲。他快乐地和周义清坐在餐桌上吃饭,不停地问周义清:是谁?
“周游。”周义清总会耐心地回答,“儿子,周游。”
X花些时间把周游东西清理干净,比如周游药,周游衣服,周游辅具。但轮椅他有些不舍得,他喜欢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周游毛毯,哪怕那张毛毯上属于周游草药气味越来越淡,他也觉得不舍。
大门,打算开门将X扔出去。X在他身后站起来,挥动手里布袋狠狠砸向周义清后脑。布袋里几本书十分沉重,周义清立刻跌跌撞撞被掼倒在地。X冲他背部踹脚,把这个浑身是病中年人踢倒在地,膝盖压着他脊背,手狠狠地按在周义清后脑上。
入侵周义清“海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X在这个时候有瞬间犹豫。秦戈能察觉到他动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但必须留在这个家冲动压倒切。周义清说得很正确,他什都不是,没有身份,没有户口,甚至没有名字。
“……是周游。”X喃喃道,“才是周游,是你儿子。另个人……他不是。他不好,不乖。他……他要害们。”
说出这些话时候,周游眼睛湿润。薄薄泪水模糊他视线,他抬手擦去,蠕动嘴唇,在周义清耳朵边说出个计划。
要杀周游实在太简单,周义清用个枕头就能完成。X坐在客厅轮椅上,看着周义清从楼上走下来,身后拖着周游软绵绵尸体。
剧痛在瞬间击中他心肺。他弯下腰,蜷缩在轮椅上,大张着口,徒劳而痛苦地喘气。陌生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滴滴落到地上。他甚至流出鼻涕,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因为胸口中窒息般痛楚而浑身发抖。
厨房传来各种声响,周义清开始砌灶台。X从轮椅上站起,他想去看眼,他最好去看看,这是最后眼。但他走不动,双脚发软,最后还是坐回轮椅上,抓起周游毛毯,捂住自己脸。
周义清做好饭,木然地站在餐桌边上,招呼X:“小游,吃饭。”
X从轮椅上起身走来,迎面却是周义清惊诧目光:“小游,你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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