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你还不明白?戚宝山在这个局里他早就想到壮士断腕、弃船逃生,你对他而言,不过是段随时可以切掉尾巴、条破洞随时凿沉抛弃小船,他不会全心全意再信任你、倚仗你,他对你猜疑忌惮早就磨灭你和他之间哪怕还有丁点脆弱不堪父子情谊,你命永远没有他自己命那般重要!”
“你干爹不会来搭救你,他宁愿眼睁睁看着你流血过多死在仇人手里。严小刀今天要让你明白,戚宝山靠不住,你当初选择是错误。要让你明白,你是应当跟他,还是跟!
呼吸顺口气:“他知道你有埋伏,他不会来。”
凌河皱眉低喊道:“是,他也知道今夜潮头矶上有埋伏,所以他就没有去,他让你去!这就是你忠心投靠死心塌地那位干爹。你是义字当头,他是专门坑你!”
严小刀哑声道:“戚爷没让来,是要替他赴约,知道定是你。”
“……”凌河真有种冲动,想再掏把刀插小刀右脚,“严小刀,你简直愚不可教你执迷不悟!”
严小刀不愿反驳。他并非愚不可教或者执迷不悟,万般缘由切道理他都明白,私下辗转反侧想过许多往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没有选择。
黄豆大汗珠汇聚成几道水线,顺着雕塑般脸部轮廓扑扑簌簌流下来,严小刀嘴唇灰白,目光仍然硬朗坚定:“凌河,今天这件事,能不能到此为止?你砍,就当是出口恶气砍戚爷,切到此为止。”
凌河惊异地盯着这人:“……”
严小刀咬着牙道出真心话:“戚爷手底下人多势众,他不是游景廉或者渡边仰山那样蠢货他精明得很,你别去惹他……你若还不解气,尽管再砍几刀,随你想怎样,今天都替他挨!你收手吧,离开这里,从哪来回哪去……”
严小刀内心明镜,他跟凌河之间已经完,互相之间都无法面对,不可能在起,对“将来”最后丝奢望彻底变成番美好幻影,镜中花,水中月。他最后丝如果能称作奢侈心愿望,就是不愿看到两败俱伤。
凌河蓦然站起来,站在黑色礁石组成山顶上,离天更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撕裂头顶遮天蔽月乌云。凌河那刻是愤怒,是悲伤,是百般求索却求之不得煎熬,俯视着小刀脸庞:“严小刀告诉你实话,戚宝山他现在定已经看见你浑身是血虚弱不堪躺在这里,随时可能被大卸八块,他知道是干,他是不会来救你,他今夜绝对不会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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