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先生这话就是句含蓄而痴心情话。
毛致秀装模作样捂住半边脸,从指缝偷窥,满以为严小刀此时会像般人期待那样,回身赏脸给个亲昵表示。然而严小刀仰面躺在铁皮船舱内,视线和身躯皆岿然不动,两眼直视天空,没有去看凌河,也刻意地不去看远处仍然行驶在海面上那艘轮船。
严小刀抹掉满脸水光,或许还顺带抹掉其它些湿润东西。
他手臂垂下来,顺势握住凌河手以掩饰浪尖上澎湃心情,紧紧握着。他们二人何其有幸,今生今世能在人海中相遇。
喝。
严小刀迅速朝着凌河游过去,发现这个不怕死家伙竟然直在水里狂笑,并且不停喝咸水。
凌河也像被种强烈欣喜情绪吞没在白色泡沫中。某些执念让他纠结已久夙夜难安,甚至压过他对生与死畏惧,这刻终于释放,让他神经质地狂喜发癫。
小刀忠诚和不弃戳到他命门,或者说,严小刀这个人就是他命门,凌河嘴张着狂灌水,眼波失神。
严小刀把捉住凌河后颈,托起来阻止这个神经病继续喝海水。他让凌河仰面浮在水上,就像条划水技术高超大鱼护着自家瞎扑腾小鱼,慢慢游回去……
港湾通往深海辽阔海面上,只有那艘大船还在与警方对垒。警方巡逻艇实施群狼战术,将大船团团包围。
戚宝山提枪站在船头甲板,不战,不和,不降,不走,面对薛队长喊话劝降进行无声对抗。
薛谦也隐约闻到这其中很不合理气息,戚宝山向精明老练,竟然选择青天白日中午时分在临湾码头开船逃跑,这人跑得?或者说,这人当真是计划逃跑,还有另有缘由?
戚宝山步步往前走,自嘲似笑笑,嘲笑自己空有远方千山之志,只是生不逢时,步走错无法回头,却又羁绊在父子情谊上以至今日自己选择踏入
两人横七竖八地仰躺在小艇上,筋疲力尽。毛致秀被挤成纸片人晾在旁,哭笑不得:“刚才吓死,您二位不需要人工呼吸吧?就不动手,你们俩可以互相帮忙。”
凌河脸泡得发白,水墨画似眉眼裱层潋滟水光,睫毛染着两道彩虹般水膜。他仰视天空翱翔水鸟,午时炫目阳光普照在海上。
“愚蠢。”凌河自评价掉到海里行为。
他做事贯思前想后步步为营,这种失足掉到海里差点淹死蠢事,没有第二回。
他阖上眼睫,把切喜悦与悲辛融入眉头纹路:“小刀,你没有跟你干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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