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给他抽血,与失踪人口库里信息进行核对,找出他亲生父母。
血抽,核对,结果令人迷惑:警察没直接跟他说结论,反而几个人聚在起看单子,眉头紧锁。余洲听见只言片语:也失踪……报案之后不久……事情复杂……这不该们管……调查局……
余洲连夜从派出所逃出来。他总觉得那些看起来冷漠严肃警察,是盘算着把自己抓进去关起来。
他用买来假身份证找工作,总是做不长。来二去,还是老本行实在。
被人骂“垃圾”不是头次。余洲却很少有这样伤心时候。
房子门窗疏松,每每下雨就会被淹。
他是养父母收废品时候捡回来孩子,养到四五岁,养母有身孕,便打算回老家。这些事儿是后来余洲从别人口中知道,他记得是,自己吃顿挺好饭,第二日醒来,养父和养母都不见。
余洲从小体弱多病,不好养,谁都不想带这样个累赘在自己身边;人都是自私,所以他才会被这样那样“父母”们放弃。无可厚非,应该理解,不能责怪。
他想很多理由去解释自己被遗弃事实,说到连自己也渐渐相信。
废品站里人来来去去,长住很少,其中有个大哥是行窃好手。他不肯教余洲这些手法,余洲天天偷看他行动,渐渐无师自通。
文锋和季春月只比他年长几岁,历险者们都喊他们作大哥大姐,似乎不仅是因为年纪,而是钦佩他俩经历。余洲心头生恨:他算什东西?凭什骂人?他知道什?
河面上有纸张顺流而下。余洲怔怔看着。
——消失东西去什地方?
他忽然想起离开久久那天,久久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容纳各个交杂时空垃圾“缝隙”,原来就是他这样垃圾,本该抵达
偷东西,被抓住,被打。
偷东西,拿钱,买吃喝穿。
如此这般,不断循环,余洲技艺逐渐高超。他也被那大哥揍过,大哥每次逮到余洲偷东西,都要狠狠扇他耳光,打他手心。“去读书啊!”大哥怒吼,“像这样有什前途!”
但余洲自己觉得挺高兴。他不需要从垃圾堆里翻找可用可穿衣物,也不会因为穿脏衣服而导致浑身发痒。他可以自食其力。
再长大些,年纪上来,他懂得事情更多,离开废品站后自己在外头寻工寻活。正规地方招工都要看身份证,余洲没有。他去补办,但年纪已经超过福利院收养标准,又找不到养父母,是个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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