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和报纸上,在街头巷尾,人们议论案子和凶手,竭尽所能猜测渔网含义。他们用有限信息复原江面路情况,结论是:凶手高智商,缜密,渔网是某种宗教仪式,或者和凶手心里往事相关,扔进水里是因为凶手喜欢水,或者害怕水。他定受过伤,被女人、被看不到摸不着权力,他定愤懑绝望自,bao自弃,定不甘不满但又求告无门,他定迫于无奈,定无路可走。
胡唯从未感到这样惊奇。他如此平凡甚至卑鄙——这是父亲骂他时常说话——可因为杀个女学生,因为莫名其妙处理手法,他变得如此特殊。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鄙,却有这多人主动地、急切地为他寻找理由开脱。
那些层出不穷新鲜理由,让胡唯哈哈大笑。
他决定再做次。就按照那些人说,再重复次。让他们继续猜,让自己继续成为神秘者,成为恐惧和威胁化身。
,点儿也不慌张,像有个别人暂时寄宿在她身体里,局外人般冷静:“洪诗雨不是第个吧?”
胡唯笑。
洪诗雨确实不是第个。他小学同班同学,个十岁小姑娘,才是他手里第个受害者。放学回家路上他用石头把人敲晕,扔进村外头小河里。
彼时还在世父亲发现他异状。小姑娘尸体被发现时没穿鞋子,胡唯却说出鞋子藏在墙根底下。父亲把胡唯狠狠打顿,胡唯又哭又喊:她总是笑跑得慢,不肯跟玩,不是故意,就是想吓吓她。父亲双目赤红,抓着胡唯头发把他拎起来: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母亲下跪向父亲求饶:家里只有个儿子,他没,以后夫妻俩老,要谁来养?你多想想,多想想吧。她咚咚磕头,涕泪横流。
第二
胡唯逃脱父亲棍棒,但从此之后,父亲看他如看个怪物。
之后三十多年相安无事,父亲因病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结过婚,又离婚,孩子跟自己生活,母亲和他都没提起过幼年时那件事。他以为母亲忘,母亲也以为他忘。
处理好洪诗雨尸体,胡唯起初并不打算继续。毕竟只是时兴起,他有新女友,孩子又即将中考,他没心思。
半年后洪诗雨尸体被发现,那天胡唯也跑去渡口看热闹。河水把尸体从上游两公里地方推到这里,河中鱼虾啃血肉,只剩具骨架,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追溯案情线索。
在短暂安心之后,胡唯惊奇地发现,事情发展出乎他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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