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几乎扑到他脸上，鱼鳍温柔抚摸白蟾
面颊。
“樊醒。”白蟾又说。
樊醒只在附近“嗯”
声。
白蟾意识里仍有相互缠斗东西。左眼依旧疼痛，他从左眼储存印象中看到曾经“鸟笼”。
黑龙“鸟笼”。他“鸟笼”。属于小游和所有生命，生机蓬勃“鸟笼”。
瞬息间，那颗血红眼球褪净颜色。
猴脸小孩蹦得更激动，它们嚷着谁都听不懂声音，叽叽喳喳，想靠近又不敢，不停拉着自己圆耳朵嚷嚷。
白蟾左眼疼得他失去站立力气，仿佛有人脑袋里狠狠揪着他血管。青白色左眼流下眼泪。他松手倒地，大口喘气。
根须失去控制，缓慢回缩退离。猴脸小孩小心翼翼围拢过来，它们只心盯着白蟾左眼。
那曾经借助人类躯体，成为他们首领左眼。
钻出来那个怪东西抖个不停，极为兴奋。
金色双眸里毫无情绪，樊醒微微低垂透露与眼皮，叹声：“你啊……”
在白蟾看不到地方，安流看见细小浅灰色藤蔓。
藤蔓从樊醒身后潜入地下，悄悄爬行，从白蟾背后地面钻出。它们尖锐、锋利，无声旋转凝固，锐刺样，直指白蟾左背。
白蟾根本没有察觉。
他转头看自己肩膀。那个古怪肿块像颗脑袋，白蟾认不出它属于谁。
嘶嘶说话声，那东西试图表达。
“快，樊醒。”白蟾用清晰声音说，“立刻，杀
。”
陌生记忆进入白蟾意识。
女孩视野低矮，在密林灌木中跌跌撞撞。她学习人类语言、行动，她给小猴儿起名字，学它们爬树、下水捞果子。她跑进森林深处，和猴儿起生活，天天，看见身边小猴们四肢变化，成有张猴脸蛋小孩子。
那时候溪水仍清澈，山林绿得浓郁。
火烧得越来越大，白蟾两颗眼睛血色全部褪去，他躺在地上，被烟呛得难受。
“……安流，哥哥。”他说。
块石头砸来，正中白蟾额头。
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逃跑猴脸小孩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几十个叽哇乱叫小兽左蹦右跳，抓起树枝、石块，纷纷朝白蟾砸来。
白蟾怔，愤怒低吼：“杀你们！”
他扭头狠瞪那些猴脸小孩，在看清它们模样之后，左眼忽然狠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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