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塑料印花窗帘被猛地拉开,个小男孩捂着胳膊差点滚到地上,踉跄下还没站稳就往外冲,哭痕满脸眼睛通红。
然后睁大眼看到站在拐角姜忘。
醉醺醺酒鬼破口大骂着打开门准备出来捉他,小孩又慌又怕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姜忘深呼吸秒,抄起小朋友就往远处跑。
管他什时空定律世界毁灭,他妈跑再说。
有大婶拎着大葱猪肉和邻里聊天,说到兴头摇着手叹口气。
“真是造业。”
姜忘穿过她们拐进棚户区里,突然听见小孩哭声。
他呼吸紧。
先是有酒瓶子翻滚着落下来,又传来破空皮带击打声。
唯需要确认是……
如果现在是2006年,那20年前,还存在吗?
镇子不大,十分钟就能走到熟悉地方。
麻将馆里有人在高声说笑,乒乒乓乓洗牌声如同摇奖。
露天小摊挂个灯泡卖卤鸡卤鸭,小贩摸完钱抓大把面扔进锅里炒,汗水顺着脖颈淋淋漓漓往下淌。
旧街道像是年代片里怀旧布景,还有只土狗趁他怔住同时撩开腿往西装裤旁呲尿。
姜忘言不发地转身走回河边,头闷进去。
再浮上来时还是2006年,只是岸边多几个指指点点小孩。
姜忘泡在水里脸很臭。
“妈——”
小朋友被夹在胳肢窝里说话都颠出波浪线来:“你你你是是你是是谁啊啊啊啊——!!”
姜忘臂力惊人爆发力也强,当兵五年练出来体格这会儿负重跑八百米完全不带喘。
“别打,爸——求你,爸!!!”
小孩几乎是惨叫着嚎啕起来,声音穿破夜色像是被虐待幼猫。
姜忘在这秒血液凝滞,原本看眼就走念头被激出更多冲动。
不,那是过去,不能——
酒鬼掀翻桌子摔得满地破碎声,破口大骂着又要脚踹过去。
所有都和童年记忆模样。
男人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此刻更是缄默声音,如同记忆回溯般往狭窄街道更深处走。
公司团建有时候会组织看电影,他知道些事情。
不同时间线同个人不能看见对方,否则会触发反物质导致湮灭。
他只是快要完全忘记些事情。
“回去吃饭!不要看神经病!”
穿着花布衣裳小镇女人把孩子往回赶,天色渐渐暗下来。
男人默默游回岸边,拧干衣服往街道深处走。
姜忘很熟悉这里。
闭塞,偏僻,是通高铁最晚五六线小城市,也是他十几岁就仓促离开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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