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误罢,”姜忘熟练地打双闪示意前头车看路:“你家里人在省城?”
“不,恰好来看妹妹罢,她嫁过来好多年。”
季临秋深呼吸口气,额头抵着车窗:“爸年纪大,生活习惯也不好,唉。”
姜忘其实羡慕他这样人。
父母都还在身边,哪怕平日有点磕绊,也在互相挂念着,心里定很踏实。
“再打,”姜忘不怕得罪人:“接以后开免提。”
第二回响两声立马接通,传来粗声粗气爆骂;“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
“野子,帮找下人,你认识人民医院那边朋友吗?”姜忘直视路面语速平快:“老师家人重病,现在没床位急得很。”
“现在医生都不收红包,三更半夜哪有门路啊,”对面又骂句娘,想半天道:“爱人弟弟在另家医院当医生,那边般都会预留床位,不行你们办转院手续——是什病啊?”
季临秋此刻才出声应答:“脑溢血。”
临秋从未在三更半夜求人办事,时间歉疚又无措,喃喃道:“实在太突然,对不起……”
“再说就生分,”姜忘已经穿好鞋,抄过他肩同关门下楼,本能地想要给季临秋更多力量:“咱是哥们,有事互相照应是自然。”
凌晨三点半连加油站伙计都睡死,锤三回门才伸手背擦哈喇子,还差点加错型号。
姜忘刚好开是公司谈生意好车,起步快过石子路也稳,比那三手夏利好太多。
他全神贯注地开车赶路,让雪亮灯光驱散路黑夜。
他没说出口,只专心开车。
“没事,陪你把这事料
“那巧,那小舅子就是脑科医院,等等发个短信过来,你打电话跟他说。”
几番折腾,竟然真在路上就把事情谈成。
季临秋父亲在医院同时还在处理连环车祸,运转饱和没法收治更多病人,只能做完手术紧急处理好再转院。
季临秋直到把事情谈妥才长吁口气,脸色仍然虚白。
“倒成你老师。”他用手背抵着眼睛,压力大到声音都有些颤抖:“……谢,欠你个人情。”
期间季临秋手机响个不停,有女人带着哭腔求助,说情况紧急,医生都下通知书让他们做准备。
姜忘从未接触过季老师家庭,也没问另边女是谁,想想报个人名。
“季老师,你拿手机给这个人打电话,他在省城有门路。”
季临秋面帮他照看着漆黑到两侧水面都看不见长路,面拨通电话。
第回没有人接,肯定也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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