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波好像走到室外,扬声器里传来风声,他在风声里问:“是很重要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缘故,他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不太样。
祝夏伸出手在蒙白雾玻璃上划字,因为每画都很用力,他指甲前端泛出白色,他觉得自己是要去撼动座宫殿,祝夏说:“嗯,重要。”
“既然这重要,那就当面说。”卢云波说,“两个月以后回来,很急吗?”
祝夏今天酝酿半天才打出这个电话,但舅舅这说,他怕现在出柜影响舅舅拍戏,只好说:“不算很急……”
电话挂断,祝夏看着玻璃窗上划半“傅”字
这次颁奖典礼卢云波没有来,因为他在敦煌拍电影,实在抽不出空。回北京之后,祝夏主动给舅舅打个电话。
他房间里大玻璃窗正对着屋前小院,昨天刚下过场雪,因为室内外有温差,玻璃窗上蒙层白雾,隔着玻璃隐约可见院子里晚樱、梨树、西府海棠都堆雪凝冰,夏天时繁茂枝叶现在只剩光秃秃枝干。
电话接通,祝夏跟舅舅互相问侯番,聊会甘肃风光和驴肉黄面真好吃,祝夏说些参加颁奖典礼情况,卢云波安慰他两句,这通电话似乎已经没有继续下去必要。
在挂断前,祝夏说:“不想去英国。”
卢云波没有很当真,他这个外甥想出是出时候多,他问:“怎?”
祝夏把跟方戎商量过想法说,他还是喜欢表演胜过做研究,去念年FilmStudies对他来说意义不大,而且《吹玻璃》就快上映,他留在国内明显会有更好发展机会。
这理由合情合理,卢云波之前建议外甥出国,是因为祝夏当时对未来没目标也没方向,既然祝夏现在决定留在国内发展,那出国就没有必要。
卢云波沉吟片刻,说:“你想好就行。”
这是意料之中答案,在很长段时间里,祝夏以为舅舅是个永远不会生气人。父母还在时候,祝夏觉得舅舅是漫画里机器猫,只要对他许愿,那下次舅舅来家里定会带来自己想要礼物;后来舅舅成为他监护人,对他比以前还要好,好到近乎忍耐,直到祝夏十岁那年离家出走被警察带回去,才第次见到舅舅发火,同时他也第次被别人愤怒地提醒:他又不是你父亲!
祝夏沉默地有些久,卢云波奇怪地“喂”声。祝夏答应声示意自己还在,他右手下下地揪地毯上毛,快把那小块地毯揪秃:“舅舅,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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