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贺兰金英已经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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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岄并不信贺兰金英话。
他昨夜在车队驻扎之处看许久。车队是朝着另个方向离开,并非回大瑀路。雪地上许多踩踏痕迹,薄雪之下甚至还能摸到箭镞,雪里有无法掩盖血腥味。
他们遇袭,落败,车队被人驱赶,往别处去。
虎将军殷切看他。
贺兰金英:“你怎不吃?这羊腿很好。”
虎将军气得扬起手中羊骨要打人:“你这孩子,说话就不能利落些?”
“既然不说,那就是不能说事情。”贺兰金英正色道,“天君把这孩子交给,自然有他目。”
虎将军还是不安:“可们又该如何处置?他以前是质子,们好好养着也就是,现在……”
“你走时候是普通士兵,回来已经是百夫长。”虎将军不跟他打曲折官腔,边吃边问,“究竟立什功?”
贺兰金英不答。
“那金羌同大瑀打仗,们北戎怎还千里迢迢跑白雀关去凑这混子热闹?”虎将军又问,“听说传军报是你?到底怎回事?”
贺兰金英摇摇头,只是笑。
“你真是撬不开嘴铜壶……对,既然当百夫长,那就别住那破毡帐,给你安排新帐与牛马。”虎将军习惯他沉默,“你们兄妹三人,没奴隶不行,分你几个。”
“你别愁。”贺兰金英说,“肯定不能让他过得舒坦,但也绝不能让他死。有分寸,这事情和烨台没关系,担着就行。”
虎将军看他,仍是忧心忡忡。贺兰金英装扮随意,长发在颈后草草束起,容貌俊朗,神情潇洒。虽然自小看他长大,但虎将军不敢说完全解这青年。
他心思沉重,贺兰金英倒是吃得飞快,杯盘狼藉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质子跑。
贺兰金英也不见慌乱,抓起桌上帕子擦嘴擦手,扭头笑道:“将军别怕,那孩子就剩半条命,跑不远。正等着他跑,他只要跑这次,就会知道单凭人之力,绝不可能离开驰望原。”
虎将军气得头顶冒烟:“这天寒地冻,若死呢!死又怎跟天君交待!”
“不必。”贺兰金英终于开口,“们有奴隶。”
虎将军吃惊:“哪儿来?身份可登记?”
“不必登记。”贺兰金英撕下片羊腿,边吃边笑,“就是那大瑀质子。”
虎将军见他吃得欢快,迟疑许久才问:“听说天君原本想杀那大瑀质子,可后来和你不知悄悄说什,又改主意,留他条性命当北戎奴隶?”
贺兰金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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