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知道他是怕两人呆在奴隶帐子里冻出病,点头答应。
贺兰砜把地图放在桌上,转身换衣换鞋。贺兰金英走进住帐,立刻被地图吸引。他草草扫眼,目色忽然沉:“动作可真快,这就画好?”
靳岄不仅在地图上仔细勾画出梁京所有城门与街道位置,连皇宫数道宫
靳岄脸上笑意渐隐,眼中滚动着许多复杂情绪,迟疑许久才笑道:“你好好习字,就画。”
这夜,阮不奇深夜醒来,发现靳岄点着盏小小油灯,正在张纸上描画。浓墨盛在卓卓平日喝油茶小碗里,他跪趴在地上,不时将小碗与冻结笔尖放在灯火上烘化。
纸张颇长,座纺锤型城池已经初具规模,靳岄正在勾画内城和外城之间城墙。在纺锤中心偏上位置,块方方正正空白处,他还未着手。
“这是内城……这是皇宫……”靳岄指着那空白处低声说,忽然极轻地笑下,“留命,原来是为这个。”
说到此处,他情绪忽然激动,不得不紧紧攥着右手让自己冷静。笔尖已在雪白宣纸上拖出小段颤抖痕迹。
枝膏、雪泡豆儿水,冬天则首选羊肉馄饨配胡饼,姐夫少不得还得加壶银瓶梅酒。
靳岄讲得入神,阮不奇抱着卓卓凑近听。
贺兰砜怔怔看靳岄。自从这位大瑀质子进入北戎,他从未见过靳岄脸上有过这样天真、愉快和丰富表情。
眼前少年不再是雪原上赤红着病容也要勉强站立质子,贺兰砜忍不住随着他所说话笑起来。靳岄说东西他没见过,甚至想也没想过,他在这刻忽然对遥远梁京生出浓厚憧憬。
靳岄瞥见贺兰砜神情,忽然有些羞赧,忙恢复成端直站姿:“这两句诗学会?”
翌日,靳岄把梁京街道地图交到贺兰砜手中。
贺兰砜没料到他画得这样快,靳岄解释称这是没能让贺兰砜吃上拨霞供赔礼。
“再去抓个兔子。”贺兰砜说。
几日前深入驰望原森林猎户惊动沉眠黑熊,行人死死伤伤,烨台组起猎熊队,打算今日去解决那黑瞎子。贺兰砜与浑答儿等人也在队中。
“可能要下雪。”贺兰砜对靳岄和阮不奇说,“风雪若是太大,你们来陪陪卓卓。”
贺兰砜却问:“降虎门在何处?”
靳岄:“内城东南。”
贺兰砜:“你把它画出来行?燕子溪怎穿过清苏里?潘楼到底在哪个位置?”
靳岄:“岂不是要给你画张梁京地图?”
贺兰砜想起贺兰金英话,没有丝毫迟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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