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天君是驰望原天神神子。你阿爸死,你想继位,还得由大巫举行仪式,承认你神子地位。来路上遇到那位阿拜,他说你是神子可不能算数。大巫不承认你,北戎巫者不认可你,你不可能成为新天君。”
云洲王脸色霎时阴沉。
他不信巫,但时常扮作巫者外出,只因北戎人极为敬重巫者,以巫者身份游历,行事极为方便。在这个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巫者国度,若得不到巫者认可,即便他真继位,拥有再大权力,驰望原人也不会承认他。
“你做什?”
“只不过写封信。”贺兰金英抬头笑道,“信中把你谋划之事,说得清二楚而已。”
则,吓得声音都颤:“都则!过来!”
都则没有过去,他充耳不闻,垂首躲在守城军统领身后。贺兰砜看看云洲王,又看看都则,压低声音提醒:“都则,别呆在这儿。”
云洲王微微含笑,对贺兰砜点点头。虎将军那头人终于散去,云洲王也摒散左右,只留几个亲信在身旁,包括都则。
“知道你言而无信。”贺兰金英笑道,“从你答应砜儿保靳岄,却给他打上奴隶标记开始,就知道与北戎王族谈无凭无据承诺,是很危险。”
“你谋逆、弑君,足以死千次万次。”云洲王道,“与你有过什承诺?跟你说过,你效忠北戎天君,尽忠职守,就会有越来越多功勋。你没有做到。”
“给谁?!”
“尚未寄出,但,若不能在三日之后与这位保管信件朋友见面,这信就会立刻送抵大巫手中。”贺兰金英虚弱得需要连连喘气,才能把话说完,“北戎会接受个弑父新君?”
云洲王死死瞪着贺兰金英,许久才点头:“此人你认识,又能接触到大巫,想来也只有烨台巫者阿苦剌。”
云洲王阿瓦不信巫,大巫对他早有不满。若贺兰金英所说确实为真,情况对他极为不利。哲翁死后,按理是由他来继位,但若是大巫不认可他,反而从哲翁兄弟子嗣中选择
贺兰金英扶着马儿,贺兰砜搀着他,心里又是恐惧,又是焦灼。
“云洲王,你防备,也防备你。”贺兰金英低声说,“只怕防备,你不敢受。”
云洲王握紧缰绳,俯身低语:“你怎样防备?用王妃和孩儿性命?这点儿威胁还不够,贺兰金英,没王妃,可以再找,没儿子,可以再生。新天君掌握驰望原,想要什得不到?”
“新天君?”贺兰金英哑声笑道,“你还当不上。”
云洲王不禁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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