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陈霜退回路旁,仍撑伞等着。雪渐渐大,还未憋出新叶海棠树头秃枝,大团雪疏疏落落砸在油红色伞面上。靳岄从怀中掏出碎银,交给陈霜。陈霜默契地把伞给他,几下飞跃便没踪影。
片刻后回来,陈霜张开空手笑道:“尾巴有三个,见到都吓跳。说这是小将军给你们卖酒暖身子钱,大雪天,彼此都
“您真解。”陈霜说,“这不就是您平时所作所为吗?”
岳莲楼扔脆梅,把他按在地上打。
靳岄和陈霜都想起岳莲楼那厚脸皮上精彩表情,不禁齐齐放声大笑。陈霜为他撑伞,两人终于来到谢元至门前,靳岄叩门。
启门又是那圆脸童子。靳岄往他手里塞小包杏片。
“多谢。”童子小声道,“昨天脆梅也好吃,师娘抢走许多哩。”
家穷得很,直打渔为生。那时候连年台风,船被打没,房子也塌,实在活不下去,娘才带渡海来大瑀。”
靳岄又问:“那你这伺候人功夫,是怎学来?”
陈霜:“进明夜堂之后跟着岳莲楼。”
他只说这句,意味深长,靳岄立刻便懂。“岳莲楼这难伺候?”靳岄忍不住笑。
在这府宅住下这段时间里,岳莲楼偶尔会来看望他,仍旧不走正门,翻墙翻窗而入,碰上靳岄就寝就在床边哼歌儿,每次来都要和陈霜打架才肯走。有那几次,夜巡游君山差点儿就发现岳莲楼踪迹,惊得岳莲楼不住感慨,游君山是个好手。
靳岄笑笑:“好哇,锦味斋脆梅确实好吃,明儿再多捎点儿过来。”
那童子张胖脸冻得发红,小声又说:“你人真好。”
“先生今天在?”
童子点头:“在,可是……”
“无妨,在这儿等着便是。”靳岄温柔道,“劳烦你帮通传声。”
靳岄每每见他来,都半是期待半是失望地问他,为何不见章漠。
虽然与章漠只见过次,靳岄对他已经满是好感。岳莲楼听他问起章漠就问:“咱们明夜堂堂主,是不是风姿绝代,令人心折?”
“嗯嗯。”靳岄吃他带来脆梅、杏片,不住嘴地赞,“难怪你这惦记堂主。若是你,这样人,也会迷得晕头转向……”
“错。”岳莲楼总要纠正,“是他迷迷得晕头转向。”
他通胡说,什章漠三天见不到他就要写十几页长信,十天收不到岳莲楼信就茶饭不思,若是个月看不见岳莲楼这张脸,整个人不仅狠瘦圈,更是陷入令明夜堂众人极其不安狂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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