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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过后,风轻水软,日子天天暖和。燕子溪边上海棠开得正盛,连绵不绝。从玉丰楼三楼望出去
张令下落不明,岑融隔三差五便差人来问。盛可亮身为常律寺卿,不愿意搭理那职级低微校尉,打发少卿卫岩去应付。卫岩与岑融
校尉打马虎眼,只是敷衍,从不给案子进展。
“你不必慌。此事虽然麻烦,但并非毫无回转。”梁安崇说,“常律寺和刑部都是你人,你怕什
?这案子还能通
天去?御史台想管那也管不来。”
“可岑融……”
“岑融说他盯着这案子,要给梁京城百姓个交待。”梁安崇冷笑,“那就让他去交待吧。十天半月查不出,
年半载查不出,梁京百姓如何看待咱这三皇子,
倒真想知道。”
盛可亮低声道:“张令其人,已经着人去料理
。”
城中百姓所说,这是张令那拨儿放贷人常用伎俩,他们要
不是平头百姓
铜板银子,而是房子土地。
但常律寺官差却怎都找不到张令。他就像在梁京城消失
眼,自从冤鬼告阎王状之事传出,便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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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崇家中书房,盛可亮已经在房中跪半个时辰。他头也不敢抬,腰骨膝盖又酸又疼,浑身是汗。
铁核桃在梁安崇手里打转,声音骇人,像用尽力气去磨牙。
梁安崇“嗯”声。“岑融也有把柄在
手中,
会让他知道,此事彼此各退
步,都有好处。”
两人又说些话,盛可亮心中稍安。梁安崇忽然问:“你上回说找
个人去处理靳岄,如何?”
“已经找到。”盛可亮回答,“此人多在仙门关附近出没,寻
颇长
段时间,他已经应承,不日即抵达梁京。”
“既是江湖人,只怕明夜堂也会有所察觉。”
“不会,绝对不会。”盛可亮此时脸上才终于浮现
丝笑容,“他是北戎人,与大瑀江湖毫无粘连。”
“盛可亮,你这家人,可真是好啊,好啊……”梁安崇嘿地
笑,“外边都说你盛可亮治家有方,你还真是给
挣脸
。”
盛可亮满头冷汗,重复道:“太师,太师……确实不知情。可光做生意
从来不过问,拙荆身有
些小钱,说要投到可光
玉器古玩铺子里,
真不知道这俩人在骗
。盛鸿……盛鸿也是被他俩拉下水
,盛鸿他……”
铁核桃狠狠砸在桌上,顺着力势滚下来,恰好砸在盛可亮手背。梁安崇怒道:“不知情你也有罪!!!”
盛可亮忍着剧痛:“请太师救……”
梁安崇骂够,问他常律寺将此案查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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