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像风吹过地面样,没留下任何痕迹。贺兰砜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快活,他只想知道靳岄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岑融是不是又要对他动坏心眼。
等贺兰砜精神再好些,沈灯便把靳岄情况仔细告诉他。此时距离贺兰砜离开梁京已有两个月。广仁王带着靳岄和军队,过游隶、仙门,穿过沈水下游,已经往南境去。宋怀章人把靳岄看得极牢,陈霜无法靠近,最后次传来书信是半个月前,他们进入南方边防军营地。陈霜居高远眺,发现数日后营地中分出另支队伍,广仁王带着靳岄与几位贴身随将进赤燕。
“再往前便不是明夜堂随意能去地方。岳莲楼入赤燕,至今未能传回任何消息。”沈灯声长叹,“叮嘱陈霜不要莽撞,确定能全身而退再进赤燕。但他肯定不会听。”
贺兰砜坐在床上看沈灯为自己敷药。他手腕伤得严重,沈灯用极名贵药材双手才得以
着系在囚笼上,铁环内生倒刺,贺兰砜手脚皮肤已经血肉模糊。饶是阮不奇见多识广,也吓得心生凉气:“怎这毒?万你手筋脚筋伤可咋办?”
铁环难以撬开,阮不奇干脆砍断铁索,直接把贺兰砜扛在肩上,越窗便走。贺兰砜眼角余光瞥见梁安崇在囚笼中昏睡,门外官兵横七竖八倒成片,夜色里站着同样身穿红色僧服沈灯。沈灯把形状古怪刀剑插在柱子上,装作场鏖战,又扔几颗刻成骷髅佛珠。
“靳岄……”
沈灯不理贺兰砜问话,在他后颈捏,看人晕过去便负着他越墙而去。
贺兰砜最终在杨河城明夜堂分堂卧房中醒来。
房中弥漫着鲜明刺鼻药草气味,贺兰砜抽抽鼻子,他嗅觉回来,甚至感觉到几分饥饿。阮不奇听见动静立刻从窗外溜进来,看他半晌才扬声喊:“灯爷!活过来!”
贺兰砜现在还不得翻身,只能趴在床褥上。他背上赤裸,糊满冰凉草药,手脚捆得结实,身上伤口又疼又痒。闭目缓缓呼吸,他听见窗外传来鸟儿稠鸣,抬头看见外头蓬鹅黄迎春。春意竟然已经浓到如此地步。
贺兰砜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看到任何人都只问句:靳岄呢?
在他昏睡期间,梁安崇已经乘船去北戎。听闻那艘船在列星江上翻覆,活下来船工说,有无数手臂从水中伸出,硬生生将老头拉入水底,再也没浮上来。
杨河城宵禁好几日,官差几乎把城池翻过来都没能找到贺兰砜。沈灯告诉他,明夜堂想藏人,谁都不可能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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