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大夫也惊,脱口骂句,立刻命人烧起火钳,准备烈酒。两壶烈酒冲伤口淋下,冲洗嵌在肉里砂子等污物,贺兰砜半昏半醒,被那酒刺激,整个人几乎弹起来。
他疼得喊也喊不出声,扭头看见靳岄守在旁,连那伤口也顾不上,牵着靳岄手:“……为你报仇。”
靳岄眼睛都红,吼道:“躺下!”
贺兰砜乖乖躺下,这时才觉得疼痛难忍,眼里不禁冒出眼泪,狠狠瞪着那大夫。大夫被他狼瞳看得心里发毛,扭头对靳岄道:“小将军,你跟他说说话,别让他看。”
靳岄万分心疼,只恨不能以身代之。“报什仇?”他问。
纵,甚至还谋想过让生蒙在这骗局里!”
话音未落,雷师之忽然把捏住白霓腿,把人狠狠从身上摔下来。白霓防备不及,跌得头昏脑涨,仍紧紧握住剑柄。雷师之抄起身边石块,扭头竟冲熟睡锦儿扔去!
白霓飞身挡下那块石头,长剑脱手而出!
雷师之身形顿,抬起胳膊软软垂下。长剑穿过他左胸,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
喘出最后口气时,他看着怒视自己白霓露出抽搐笑。他想起同样被长剑穿胸而过靳明照。雷师之最后念头是欢喜:靳明照被至爱下属背叛而死,死前悔恨、惊愕、不甘,多好笑,多讽刺。而他雷师之不样。他至死都是极狠极辣之人。被白霓所杀,他此生圆满。
“……帮你杀雷师之,给你和你爹爹报仇。”贺兰砜疼得呲牙咧嘴,说话含糊不清,“答应过你,高辛人不撒谎,说到就要做到。”
他紧紧握着靳岄手,因为疼也因为激动,满头是汗,黑绿双色混杂眼睛里如同燃起火光:“但……不知道他是否真死……射中他,可后来金羌撤兵,岳莲楼和阮不奇把
***
周王坡之战结束后,贺兰砜立刻被章漠等人送回封狐城。
他受刑伤已经基本痊愈,拉弓射箭没有问题。但贝夫人千叮万嘱,连珠箭这种需出大力气,且可能损伤肩骨箭术先不要使用。出发之前靳岄就跟宁元成等人说过,贺兰砜不会听,甚至靳岄劝他,他也不会听。
靳岄在封狐城苦等数日,先是等到大瑀击退金羌军消息,紧随其后便是半身是血贺兰砜。
他吓得脸色惨白,双手哆嗦着撕开贺兰砜肩上裹伤布条。贺兰砜被雷师之那箭刺中肩上要害,因他拔出及时,原本并不太深。可他紧接着便开箭连发,那血怎都止不住,岳莲楼撕干净衣裳才堵住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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