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值班日程是上天班,歇两天假;熬个24小时连轴转,歇48小时蒙头睡。
邵钧最喜欢过这种日子,在监道里值班跟玩儿似,下班,更就是玩儿。
每回值班,混迹在三教九流乌七马八各色犯人之间,拍拍这个,教育教育那个,大爷似。邵钧发觉,他最近时常下意识地去关注那个周建明,视线不由自主瞄着那家伙背影就飘过去……
这人每天在食堂里吃饭,总是蹲在凳子上;
这人长得眉目粗重,额头、眉骨、后颈、锁骨、手背、手心,看得见地方,共有大大小小八块伤疤;个子并不太高,但是肩膀很宽,胸膛厚实,眼风带刃,走在人堆里,永远是最打眼个;手指比别人粗些,长些,干活儿手脚很利索,看就是家把式出身,什行当都干过……
这个“周建明”条目。
邵钧咬着烟,头也不回地问同事:“怪,电脑里怎没录入周建明?”
同事不以为然:“没入?搞档案那人忘呗。以前也经常漏人,咱给录入进去不就成。”
忘录?哪就这巧?
邵钧啃着烟卷儿,歪头盯着桌上周建明摞档案……
在新犯队伍里培训,这人天半就把该学都学会,剩下八天半蹲着看;在厂房里做工,别人小时磨两块石头出来,这人小时能磨出五个,剩下时间仍旧蹲在小凳子上,两眼发呆,不知道究竟想啥玩意儿,等啥呢……
罗强是在等探监呢。
就因为这回牙刷事件,七班牢号里着实消停几天,没人敢冒然动这个周建明。
管教们也发现,3709号犯人,只要没人惹他,他也不挑事儿;没人跟他说话,他能整天不讲句话,绝不主动搭理旁人。
只有七班班长老盛盯这个周建明时候,眼神有点儿不对劲,眼底发红。
老盛以前也是道上混,东北人带过来,跟过不少人手下,做过活儿,收过钱,也蹲过不只次大牢。这类人都眼贼,心狠,而且手黑。他没亲自出手修理新来犯人,并不代表他能忍下这口气,只是没找到机会。所有人都知道,周建明这事情还没算完。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快个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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