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只吐出个字:“谁?”
赖红兵说:“那人究竟是谁就没必要告诉你。人既然是弄来,这笔帐,你算在老子头上。”
罗强冷眼瞧着人,吐着烟雾,眼底光芒阴晴不定。
“你现在跟说这个,啥意思?”
赖红兵伸出只手,摊开手掌,伸给罗强。
罗强斜眼盯着人,问:“你为啥这回帮?”
赖红兵既然做协管,他工作就是坐在角落里时时刻刻盯着满屋犯人,这个有啥动静,那个有啥动机,他都看在眼里。
那时候是他提醒罗强:“老二,你身后,有只眼睛,最近直在盯你。老哥哥提醒你句,你自个儿走夜路小心着,别哪天让那只眼睛给绊着。”
赖红兵下意识地拍拍自己不太好使条腿,扭头瞅着罗强:“罗老二,欠你个情,还给你。”
罗强不以为意:“采石场那事儿已经,你不欠。”
。
谭龙再次从禁闭室出来时,左胸前挂小牌牌,换成“级严管”字样,出门放风戴着镣,回屋就给锁床上。
就这着,这家伙足足消停大半年,偃旗息鼓,没再闹事。
罗强那阵子日子过得十分舒爽,冤家对手闻风覆灭覆灭,望风归降归降,在三监区老子家独大,谁也不敢惹。
三班班头老癞子治好伤,也出院,搬回监区。
“你废郑克盛只手,你现在要是想废手,没话说。”
“老子混道上三十年,比你罗老二在老城里混日子还长,老子将来总有出去天,不能让后辈小崽子们看轻,看扁。欠你人情儿
赖红兵:“不是那事儿。”
罗强不解地抬眉。
赖红兵说:“当初,老盛收黑钱要‘做’你,那事儿知情。”
罗强嘴角最后丝表情收敛得无影无踪,目光慢慢变冷,盯着人。
赖红兵直直地看着人,也不畏惧罗强,说:“那天晚上,坑你那个协管,不是咱队里人,所以你不认识。那人,是找。”
这人腿上落下些残疾,拄根拐,慢悠悠地从篮球场边走过。球是肯定没法再打,厂房工也不用做,监区里对老弱病残犯人有优待,安排他们在图书室或者厂房里戴个红箍值班,做协管,帮忙看管盯梢其他犯人,也发份工资。
罗强这会儿正蹲在篮球场边石头长凳上,静静地抽着烟,看其他人打球,偶尔叫声好。
赖红兵蹒跚着走过去,坐到罗强身边。
赖红兵看眼罗强,问:“把那小崽子收拾利落?”
罗强嘴角动动:“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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