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医院门诊楼内病患人流相对稀少,邵钧拿到处方单从间诊室出来,正要下楼去划价取药,走到楼梯拐角处,眼前花,亏得他反应精明敏锐,迅速闪身,躲到棵大号盆栽后边。
邵三爷从两片龟背竹大叶子中间,露出双偷窥眼,眼珠子兴奋得差点儿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瞧见谁?
他竟然看见罗家老三,罗战,让两个人架着肩膀,搀扶着,塌着腰,撅着腚,拐拐地从楼道里走过去。
罗战破天荒在脑袋上戴个毛线织那种滑雪帽,把脑门耳朵眼睛甚至整张脸都恨不得遮挡住,埋着头不敢东张西望乱看,生怕医院里有人认出他脸,生怕,bao露他这辈子最荒唐,最倒霉,最是哑巴吃黄连被人糟蹋蹂躏还不能报官不忍还手只能吃着手指头默默嚎啕流泪惨事!
在监狱里过得好着呢,您甭替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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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伤好差不多,开车和生活自理已经没什问题,就没经过家里人同意,趁他爸爸工作忙管不起他,自己悄悄出院,东西行李都扔在病房不管,反正家里总有人替他善后。
他心里十分惦念罗强,毕竟快两个月不见。俩人认识这几年,还从来没分开这久见不到面。
邵三爷如果不回去,摆在他眼前就是他爸爸他姥爷给他铺陈完备条光明大道。
邵钧也是白天黑夜颠三倒四想念罗强想得,对那张脸,那副身材,极其熟悉敏感,眼就认出用帽子蒙脸罗战,化成灰儿他也认得罗家两兄弟这魁梧身形。
罗小三儿这是咋?看起来也膀大腰圆人五人六挺厉害,这是被人打吗?
罗战让人弄进手术室,跟随路来那名瘦高个子年轻人,在手术室门外往复徘徊,眉头拧着
可是他如果不回去,就甭想再见到罗强。将来有朝日,罗老二出狱,以这人冷硬自负脾气心性,绝不会倒过来重新追求他,俩人不可能再续前缘。
邵钧不想放弃罗强,对这个人,无论如何舍不得放手。
就好像照顾个人照顾得太习惯,这人已经成为他生活部分。罗强举动,每回出事儿,受伤,都牵着他心,连着他筋。
邵钧回清河县城路上,想起离开时罗强那遍体鳞伤惨样,于是顺路去城里某家医院,帮罗强开些内服外用消炎药、跌打损伤药。
为罗强看病开药,邵钧可不敢走军区医院关系,怕家人看出来。他在军区内部看病不付现金(他自己手头本来也没钱),而是记账,刷卡,登记都用他姥爷老干部医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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