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眼睛长在脑袋顶上般人都瞧不上,啥时候会给自己认个“干哥哥”?!
老爷子是名职业军人,部队里混出来军官,手底下带过多少兵?活这大岁数,什样耍幺蛾子小兵蛋子没见识过?这种事儿还能瞧不懂?
个是部队,个是监狱,都是男人扎堆充塞着雄性荷尔蒙气息地方,也充斥同性间各种微妙感情。这俩地儿混出来,谁还能真不明白男人之间留存某种隐秘不能见光“兄弟情谊”。
老爷子都听明白,看明白。
钧钧带回家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男人,是来“见家长”。
自个儿怎死!当时想就是豁出去,三爷死就死,死也不让这帮狗胆包天混蛋逃出去!他,他就拼命护着,他想可能是,死也不能让受伤被别人害……”
“来接应尤宝川越狱那个枪手,当时瞄准,他从后面把扑倒,枪子儿擦着头发过去。真,就差那寸,脑壳就让狙击子弹给掀!他把扑倒在地上,抱住头,也不知道他当时咋想,可是,觉着如果是,也会那做,根本不可能看着他在面前让人打死,肯定也会那样护着他。”
“姥爷,说这多,您能明白吗?”
……
老爷子动不动,眼眶每条沧桑褶皱中蕴含都是震惊,撼动……
刻钟工夫,罗强从厨房端出两盘热腾腾刚出锅菜,盘鱼香蒜烧茄子,盘火爆腰花,都是老北京砂锅居派重口味儿,油色鲜亮浓郁,香气逼人。
罗强敞开领口处洇着汗,额头呛着火星。
邵钧悄悄从桌子底下捏罗强手,用眼神表扬:宝贝儿,今儿个辛苦,再接再励,好好表现。
孩子他姥爷没有吭声,筷子夹下去,慢慢地嚼,品味着鱼香茄子这口酸甜苦辣咸五味
邵钧有条不紊地说着,陷入重重回忆。这些都是他脑海里记忆中最深刻那些事,连想都不必想,像是从心底流出来股泉水,缓缓倒出来。邵钧说话时那种略带痴迷神情,老爷子能看得出来,那是任何人编纂故事绝编不出来感情投入。
老爷子也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战斗,见识过出生入死,血肉横飞,也曾经戴着钢盔,扛着枪,跟自己战友背靠背,明白什叫做刎颈换命之交,什叫做生死患难与共。
打从罗强进门,那俩臭小子对视时眉眼间不寻常动静儿,老头子就已经发觉出不对劲。
直憋着不点破,是没敢往那方面深入想,太意外。
什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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