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小时二十分钟。”叶肃俯身递给
他袋葡萄糖溶液，当着纪觅
面亲下他唇。
“你出师。”
箫声渐转柔缓，仿佛帘香雾拥金猊，薰风暖润物华鲜。
粘膜开始对拢，肌层开始吻合。
那细叶仿佛被柔滑软音感召，蹭过穿孔血口吸尽污浊积液，开始治愈所有细小创口。
丝线自膈肌穿插而过，被起落碎音引导着缝合打结。
女人长眉扫，引流管和其他仪器都开始自动归位，如同交响乐队般各自工作。
“做很好，现在吻合食管和胃位置。”纪觅替他切出个准确完整横切口，眼睛扫便让胃部又往上提些。
八枚长叶同时调整着形态和位置，无影灯将患处照明清楚透亮。
岑安低着头专心完成着缝扎切合，手执长箫不曾停歇。
那音色明润如春水东流，高低潆洄又偶尔骤然起落，正如手术线在浆肌层上起落节奏。
嫩叶在胃中弯折卷便舀走内容物，食管腔内细线如同被无形手控制着打结脱落，糖球也在步骤执行完毕后同胃管起放入。
性强，比纱布还要来效果好。
纪觅下巴微抬，胃部便跟着提起，大小网膜也跟着自动分离。
……居然能步到位到这种地步？
岑安心想纪姐个人做手术搞不好只需要半个小时，定定神去切断胃左动脉。
做手术从来都是复杂而繁琐高强度工作。
直到手术完全结束，岑安才终于停下来。
他怔怔坐下来，感受着体内充沛灵气涌动流转。
居然……真做到。
这种事情，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
……们花多长时间？”
“缝合。”
纪觅虽然始终只是在旁站着陪他，但直在不动声色替他调整各种细小组织位置，方便他更精准完成吻合与缝针。
医生很像裁缝，要做手好针线活，要学会各种缝线和打结方式。
岑安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手中白骨箫，所有注意力都完全投入在血肉模糊内脏之中。
还没有结束，还差些。
而且即便是手术时间延长，他们也不可能中途停下来喝水吃饭休息，特殊无菌环境已经限制许多基本需求。
即便岑安现在已经完全化妖，也觉得有些心力不支。
他以前做小精怪时疲于奔命，如今开始尝试着去感受和控制力量，才逐渐能明白这种疲倦与安心共同交织感觉。
救人杀人，济世自保，有时候都是样。
今天他能靠枚翠叶切除肿瘤，明天也可以靠它救自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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