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钱包里还有好多东西,包括师父的就诊卡和社保卡都在里面。
小道士脸色一白,匆匆的跑去找监控室的位置。
小护士们跟他都熟,也帮着说了几句话,监控室的老大爷便让开了位置,给他看这几个小时的记录。
屈尘整个人都僵硬着,直到看见那钱夹子是落在墙角,被清洁工捡走才松了口气。
这段录像放完,自动又跳到了下一段。
“师父半夜发病的时候,疼的整个人都蜷在那里,我看着你们和护士在那抢救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屈尘沙哑着嗓子道:“我就是没有钱。”
“我要是但凡有个四五十万,把他带到国外都得把这病给治好。”
这条命都是师父给的,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也是师父给的,他不能不还。
岑安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和叶医生会尽力的,你也不要太自责。”
远处护士长敲了敲门,声音又高又快:“岑医生——临时有大手术,隔壁床那个胸膜肿瘤的病人突然不行!”
都卡着,不让他给野孩子治病。
有时候哥哥姐姐们也会来道观,见着他的时候一脸厌恶,仿佛他就是个丑陋的癞□□。
“我师父拿不到钱,就晚上出去打零工,瞒着他们带我去医院,天天给我捣仙人掌敷着。”他靠在窗边的角落里,陷在黑暗中眼神落寞,看起来无助又绝望:“我自从知道自己是个弃婴以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负担,半夜里留了个纸条就跑了。”
岑安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听着也有些难受。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师父就披着雨衣举着手电筒,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找我。”
屈尘原本打算把窗口关掉,可下一秒就看见叶医生和岑医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凌晨两
“你先去吧,我自己缓一会。”屈尘忍着泪意道:“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抱歉。”
“岑医生——快点——”
“值班室有床,你可以先睡一会,别想太多。”岑安匆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等岑医生走了之后,屈尘慢慢把那杯热茶喝完,一摸口袋忽然发觉自己的钱包丢了。
他凌晨两点发现师父出事之后,脑子里一直是僵的,这几个小时里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全身都湿透了,冷的都在打寒噤,还一直唤我的小名。”
屈尘躲在垃圾桶里,听着远处一声一声的唤,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
师父最后还是听见了动静,把他从里面抱了出来,裹在雨衣里还戴了顶帽子。
“别着凉啊……儿子。”
“别听那些人胡说,流仙观就是你家,这辈子都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