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扶着护栏走下楼梯，踱出校门，拐个弯见到远远等着
孙建军。
孙建军请陈纪衡看电影，实心实意。他心里掂量
番，觉得自己捅
数学老师自行车那两下，绝对不能和陈纪衡去偷卷纸相比，请陈纪衡消遣番作为谢礼是应有之义。
孙建军家里有钱，他爹就这
个儿子，绝不肯亏待，今天给五元明天给十块，从不缺钱花。跟那些兄弟们在起，也经常请客。他颇得武侠小说和香港电影江湖人士精髓，不谈钱，谈感情。
要按孙建军意思，得请陈纪衡看小电影，小电影意思就是带点色。带色小电影是孙建军认为最好看小电影，看电影不带色，那还看什？
这个主意被老大罗赫批得狗血喷头：“你瞧你那副流氓样？副下三滥嘴脸，赶紧把你那点瘪独子心思好好收拾收拾。你以为陈纪衡是你呀？让人瞧不起玩意，请他就得有档次
“有什不好。你学习都那好，还差堂半堂自习课吗？”
陈纪衡回头偷觑眼父亲房间，内心有点犹豫。
“就这定啊。”孙建军没给他机会反驳，“明天晚上，
在校门口等你。”
“下午吧，下午自习课。”陈纪衡脑子里飞快地反应出晚上要是父母不加班，不容易隐瞒。
“好，下午。舍命陪君子，咱们不见不散。”孙建军哈哈笑，放下电话。
为这场电影，陈纪衡早上起来就开始做铺垫，他故意起得有点晚，说他脑袋疼。母亲是医生，装病很困难，说哪里痛都不好。他怕母亲让他躺在床上按两下，再发现他撒谎就糟糕。头痛这种病就万无失，按又按不动，看又看不到，又可大又可小，还可以用学习太过疲累或者晚上没睡好做借口。
陈父忙着上班，没做过多理会。陈母匆匆摸把他额头，说：“没发烧，再观察观察，不行吃片扑热息痛。”都以为家里有个当医生，有病就会如何如何细致地照顾，其实那都是误区。正因为他是医生，所以般小病根本都不放在眼里，随便给你弄点药揉两下就算完事；这就好比当教师不会在自己孩子教育上花费太多力气，经历多，看透，也就觉得没用。
陈纪衡照常上课，在下午自习课之前找班主任请假，说头痛，想回家休息会，晚自习再来。老师对他刻苦努力精神大为感动，个劲地说：“实在不舒服就别来，好好睡觉。”
旁边数学老师帮腔：“对呀对呀，不行给你爸打电话。”
陈纪衡露出个感激而虚弱笑容：“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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