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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谁都不理谁,谁也不吭声儿,不说话。
楚珣哼了一声,毫不含糊:“我失手了吗?今儿到底是谁失手?”
传武:“……”
楚珣:“这屋谁是组长?出来做活儿听谁的?咱俩人谁军衔儿高?你下命令还是我下命令?……办砸了算我的,我失手过?”
霍传武冷脸看着楚珣,无话可说,扭头又出去了。
传武让楚二爷挤兑了几句,脸上挂不住,心里也不舒服,走出浴室,却没舍得走远。
嘴,狠狠吃了一口空气,意犹未尽。
你说不走,守着我,你还当真这样守着我。
霍传武,二爷咬你……
眼皮子一开一阖的工夫,小霍同志又回来了,表情严肃,心里憋着一肚子话,简直不吐不快。
传武说:“其实,我原本就不同意你今天的计划,太危险了,我说这样儿不行,你非要干。”
他斜靠在洗手间门外墙边,两手插兜,垂头呆呆地站着,很像罚站,又像给屋里人站岗放哨。楚珣这人的脾气,他早都习惯了,一张温存优雅的笑脸、一副谦谦君子的风流态度,那都是平时装给外人看的,妈的,装的。私底下共处一室,这人时不时,bao露出的臭脾气,阴晴不定的性子,咄咄逼人的霸道,真让爷受不了。
楚珣在洗手间里慢条斯理地剥衣服。零星的血迹把布料与皮肉粘连,撕扯着的疼。是人都会有痛感,他也不是铁打的,身上细皮嫩肉的,他最怕疼了。
他一边脱,一边斜眼看外面。视线凝聚着,缓缓穿透薄薄的木板粉灰墙壁,传武高大的脊背像山的影子背对着他,一动不动默然而立,呼吸沉静。
楚珣嘴角抽动,心里数着,一、二、三,你小子给我进来。
数到三,某人果然垂着头又进来了。
楚珣不假思索回道:“侯一群今天让我撞上了,我没看见也就算了,我看见了,我忍不了。”
“不亲手弄死他,我气死他。”
楚珣即使说“死”这个字表情也很优雅,口吻云淡风轻。
传武漆黑的眉拧成一条线:“从辅楼到主楼房间,抄捷径最快也要两分钟,你事先来不及装保险绳,没有充分准备,没探路,八十米长的天桥,你从上边儿掉下来怎么办?当时在会场如果被人察觉,跑不出来你怎么办?姓侯的如果看出来了,你什么身份?你,bao露了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就不能冒险,就不应该这么行动。”
霍传武这号人,真是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楚珣略微惊异地盯着这人,出于某种职业习惯和强迫症,心里还给对方数着,这一句话竟然有小一百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