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礼堂再次召开大会,《新闻联播》播出表彰消息。新闻里念出事件后立功部队番号与受到嘉奖将官职务,楚怀智位列其中,不满五十岁破格升任军长。
军区大会上同时公布内部处置决议,原38军军长副军长皆被去衔判刑。
霍云山没杀头,远不至于死罪。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楚珣同学句求情,楚珣没那大面子。大首长不愿伤孩子心,但也绝对不会因他句话就修改军国大议。这里方面有维稳政治因素考虑,另方面,霍家也是部队干部出身,济南军区嫡系名门之后,家庭在军区元老中有裙带威望。因此,对霍云山处置就是扒军皮,剥夺军衔,送上军事法庭,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大院广播站即时播报重要消息,平时温婉圆润女声如今听起来无比刺耳,剜心。
楚珣口气跑到霍家楼下,遥遥地看着二楼窗户后面霍传武,两人视线纠缠,尖锐
红砖长城上坐着三个少爷,远远地不作声地看着。
楚珣用手不停扯着裤子,裤腿都快扯烂,突然扭头发飙,对另外两个嚷道:“你们俩就傻看着?你两个不会过去帮忙啊?!”
沈博文和邵钧被呲儿得愣。
他俩早就想过去帮忙,这事就需要个挑头,可楚司令直不吭声,沉着脸别扭着。
邵副官和沈副将溜小跑过去帮二武搬大白菜。
楚珣没过去,垂头坐在红砖堆上,嘴角抖着,心里特别难过,委屈。他好长时间没跟他二武说过话,打照面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他不能告诉二武他爽约失踪原因。
他手里攥块红砖。他用指力从中生生掰出道裂痕,块砖掰成两半,掰开就再捏不成块。他就用手指慢慢地抠,碾,磨,把两块断砖在手掌心里寸寸碾成碎末,双手染得通红通红,心碎成团渣子……
再说楚珣妈妈高秀兰,嘴上直拼命拦着,再不准她家楚珣去找霍家孩子玩儿。当妈有前车之鉴,生怕自家孩子交友不慎,不懂事把握不住大方向,再让对方家庭带累,犯下政治错误连累咱大家子。
高秀兰真心在乎楚珣,副母狮子护崽儿架势,人前尖锐泼辣,其实本性存着善心。当妈人都心软,她对霍家遭遇也不落忍,同情刘三采和儿子。她前脚把楚珣关到屋里,后脚自个儿悄悄烙二十张白菜馅饼,估摸够那家两人吃天三顿,装在面粉盆里用锅盖扣着,给霍家送去……
当年秋末冬初第场雪,让大院里楼房树木银装素裹,给互相思念男孩心上再蒙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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