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是市东国际机场,雪佛兰停在红灯前,再过两条街口,就该到。
“就比如说你吧,你明知道开黑车犯法,为什还要这干?”
吐出口烟雾,漫不经心回答他:“不就是你刚才说吗,要吃饭啊。”
“看你就没读过书,年轻人还是要多读读书,多张证书多块敲门砖,多张文凭多条谋生路……”
“也想啊,从小就吃没文化苦——日你妈!”
们像车轱辘样承载着不断向前使命,挺着管阳具,躁动着颗心。
“人和畜牲差在哪儿?其实哪儿也不差,都是饥食渴饮,你死亡——诶?你要不要来根烟?”
三月初,雾霾天,柏油地。
气温骤低于前些日子,这天儿多飘蓑牛毛雨,多吹口打头风,整座城市显得灰头土脸,眉目不清。副驾驶座上男人是个坐不住客,四十岁不到样子,市井细民打扮,唧唧歪歪自来熟,上车之后时不时要把头凑过来跟瞎聊。这会儿他递上包玉溪,从打开烟盒里抽根,说声,谢谢。
“学美术在设计公司被操到死,学表演最后都去坐台,几十年改革开放没出几个真正艺术家,为什?因为这社会发展得太摧枯拉朽,人却还是那个熬不住饿人,餐不食就难受,三天不食立马英雄气短……”
辆红色奇瑞突然从后头蹿上来,猛地打个拐,要不是反应快,他车屁股准擦烂车头。
又打把方向盘回到道上,把车窗摇下来,把头伸进雨里,冲那车连珠炮似大骂:“你丫瞎撞什?!撞死没人管你儿子少教所管,没人养你老娘她得给你上坟,撞个半瘫不死你勃起就得往外崩屎,你老婆湿着裤裆还得来
“气短没关系,那话儿不能短。”把烟叼嘴里,用自己打火机点着。
平时载客不夹生,不拿劲,尤爱口无遮拦开黄腔,但今天没太大心思发挥。路线比预计要长,心想就不该横穿整座城市送他去机场,车钱才给百五,如果拉不到回程客人,去这趟远途油钱,根本没挣头。
车是在车市上淘二手,白色雪佛兰景程,跑7万多公里,但保养得还凑合。为它磨蜕几层嘴皮子,最后以三万不到价格拿下,险些把原车主嘴给气歪。
驾照拿得早,几包中华就搞定驾校师傅,但决定买车还是三个月前,来是图出行方便,二来是想载客营运。
其实就是开黑车,跑得不算勤,运气好时候,个月也能入囊四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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