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公布决赛名单里却没有“袁骆冰”这个名字。
在讲究“人脉就是生产力”文艺圈,老娘皮与如遭雷劈,四处奔走,终于找着八丈远点关系,如愿见到主办方位领导。
听着老娘皮跟那人争执,她说,你也看见观众反应,他跳得多好啊!她反反复复就句话,他跳得多好啊!
那人回答说,是,是跳得好。不止跳得好,长得也好,这孩子是为舞台生,上台就光芒万丈。可是不行啊,冠军已经内定,有人砸笔钱,要捧个也参加比赛女孩子。
前三。按理说老娘皮是个特别顶真人,非第入不她法眼,可她这回居然破天荒地服软,对那人说,这孩子真挺困难,
机会见面那个人人眼中跳舞奇才大袁,但愿意相信老娘皮待严苛不为怀旧,只是惜才。那些日子她天天把往死里操练,恨不能天就倾其所有,而也拼命生吞死咽,恨不能天就把她浑身本事全吃进去。
老娘皮生平最得意两支舞,支是与德国现代舞大师合作完成《践行柏柏尔》,还有支是她自己编舞成名作《醉死当涂》。
前支舞跳得青出于蓝,常能把观众跳哭,但后支却百学不会。跳舞人讲究“舞合”境界,却做不到。
告诉老娘皮,特别厌恶酒鬼,纵使太白有“沽酒与何人”才情,在眼里也只是语文课本上那个毫无雄性气质死胖子。
那时候选秀节目不比现在多似牛毛,如果不进部队文工团,民间学舞蹈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参加两年届全国青年舞者电视大奖赛。参加那届“青舞赛”是第十七届,决赛地点安排在广州,头回坐飞机,带着漱具、拖鞋、换洗内衣裤、爸悄悄揣兜里两只茶鸡蛋与颗十八岁灼灼雄心。
正式比赛开始前还有场选拔赛,不在电视上直播,只会以花絮形式做个剪辑回顾。
有点人来疯毛病,从没见过那大舞台,那多观众,选拔赛时跳《践行柏柏尔》其中段,那支舞蹈不到七分钟,那七分钟里,忘记自己是贴地爬生离离草,乘风向上,苦尽甘来,血肉凝铸于舞台上,灵魂飘在万里之外。
舞罢已浑身是汗虚脱般,而台下掌声如旱天雷,炸响遍又遍,只得遍又遍向观众们弯腰谢幕。
直记得,那晚总共谢幕六次。
后来老娘皮告诉,在台上跳舞时候她就在台下哭,然后她发现评委们也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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