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痔疮犯
，累
。”
特别镇定地回答他。
“来正好，这东西收有
阵子，老没在家里看见你，就老忘记给藏回家里去。”爸用钥匙打开个破木抽屉，从里头掏出条中华烟，递给。
烟已经拆过封，少两包。
“哟，老袁同志，不得啊，挺阔啊——”
“别嚷嚷，这儿还有。”爸又从抽屉里找出个报纸包，打开看，里头竟是十来根零散烟。
撺掇，劝掂量掂量自己“肉价几何”，值不值当那位爷醒来以后咂砸嘴。
这
想愈加扫兴，摸摸口袋，才意识到把钱夹、手机全落下，于是用仅剩几枚钢镚儿坐公交，去爸当门卫那个小区。
老北京日新月异，老北京很多地方却不与时俱进。小区大门掩在几排树冠之后，论设施也就比住地方稍稍强出指甲盖儿，连个为停车设置打卡计时机也没有，全靠门卫用脑袋死记。大门口有探头，据说也早就坏。
爸就坐在那豆腐块似门卫室里，埋头于他小本儿，刷刷刷地写。
“袁国超，抬头，看谁来？”走过去，敲敲门卫室玻璃窗。
老家伙当保安后偶有奇遇，有回拾金不昧，主动移交捡到五万块现金，失主特别感动，奖励他条中华烟。爸嗜酒不嗜烟，可他记得他儿子是个烟枪啊，于是高高兴兴收下来，只是这阵子为练舞早出晚归，就没时间跟他碰上面。
“搭班黄六知道这事情，老跟要烟，还有隔壁卖沙县馄饨那个闽南仔，管叫‘大伯’，也要。”
爸这人算是国企余孽，曾经官没多大，积下陋习倒是堆，尤其好面子。开始别人管他要烟，他都给，后来就不舍得，于是他想个特别馊主意，买两包大前门，把里头烟替换进中华烟盒里。
“你这老东西怎这鸡贼？！”笑得脸都歪，屁股也顾不上疼。
“要别烟给也就给，
爸抬起那张布满褶子老脸，眯缝着眼睛辨认晌，才起身接进去。问，咋不上班儿？
“不舒服，请假……”
“哪儿不舒服？不舒服还在外头玩宿，赶紧给回去躺着！”爸虎下脸来凶，又伸手摸摸额头。
“别赶呀，还没看过你上班地儿呢。”屁股坐在硬木凳子上，跟坐老虎凳似，脸下子就扭曲，“得……哎哟，得检视检视，这地方民风淳不淳朴，会不会欺负个糟老头子。”
“怎坐都坐不住？”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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