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翘估计再懒得跟废话,抬手就把推进车里。
俩都坐后座,新司机偶尔出声跟搭话,看出他很紧张又竭力想活跃气氛,估计是担心回来跟他抢这饭碗。
“靠过来。看看你脸。”黎翘朝侧过脸,同时伸手过来。
他轻轻摸摸脸,可把将他推开。
黎翘欲言又止,不再理,把脸转向窗外。则把脸转向另边。风吹在脸上,不热,熏熏。蝉声闻之惨烈,射在地上阳光也不扎眼,姑娘倒是如既往穿得少,但姑娘这种生物构造与
里——但犟起来,意识到离开这人至少有点好,无需仰仗他鼻息而活,自然也就无需对他毕恭毕敬。
“发神经,就发神经!你啐、削都可以,可你让老师背这个黑锅就不行——”
黎翘又给嘴巴子。
这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半边脸颊隐隐烧起来,嘴唇好像也肿。他越打越来劲,继续施展嘴上功夫:“还什‘优不满足,良是诋辱’呢,敢情您对艺术追求就是每隔月痛痛,痛完就拉倒?那您还整这出干什,是婊子就别装模作样要从良,待这月事干净,该接客接客,该跪舔跪舔,该拍烂片儿继续拍呗——”
黎翘给第三个嘴巴子。
事不过三,这第三巴掌真是够狠,牙齿磕破口腔黏膜,耳鼓嗡嗡响。头皮冒烟,怒气如真气在身体里转周,整个人兀自打颤,四肢都发麻。
“你怎那犟?不让你插手自然有道理,只是想……”被恶狠狠地瞪着,黎翘居然服软,自嘲地摇摇头,“跟笨人简直没法子交流,你怎就不能明白呢?!”
“是不聪明,那您就说到明白,行不行?”耳膜还是不舒服,眼眶又酸又胀,可得瓮声瓮气地求他,“爷,老师就是这人,既不应时也不应景,辈子除舞蹈就没别……她这种性子人活得不容易,风华最茂时候被人排挤出舞台,如今把年纪孤身个,工作丢,房子也卖,最喜欢学生都瘫在床上,她唯剩下东西也就是那点对艺术坚持……可她真不是有心生事儿,她只是眼里不揉沙子,只是跟舞蹈相关就不愿意退而求次。这事情交给来处理好不好,你让去跟老师谈谈,试着从别方面说服她,让她给德国佬道个歉。德国人虽然高傲却也敬业,不可能真撂挑子走人。”
黎翘把车门打开,冷声冷气命令,上车。
“去哪儿啊?”愣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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