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未婚,女未嫁。”坐在审讯室里的沈措笑得优雅而温和,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情我愿的肢体接触是成年人恋爱的正常手续,如果你不懂,不妨回去问问你爸,”但措辞毫不客气,“问问他结婚前有没有‘性骚扰’过你妈。”
“你未婚?”警察张昱昊翻了翻手里的一叠资料,冷冷哼了一声。
“抱歉,口误。”扬起手,戒指摘除后的无名指烙着一道浅浅的痕迹,“我单身。”
“既然你承认她是你的情人,为什么她死了,你却不难过?”
“同志,我很难过。”沈措微微扬起下巴眯起眼睛,驾轻就熟于用音色的转换和音调的顿挫来煽动情感。他表现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笑了笑,“何止难过,简直如丧考妣,悲恸欲绝。”
说话之时,永远不浓不淡嘴角含笑,十分认真地与对方四目相视,带着刻意放电的嫌疑。
沈措是个不折不扣的视觉动物,爱慕、欣赏并且歧视着所有女性,在“审美”这两个字上犯有严重的“沙文主义”错误。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深知老板心意的HR所招的员工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只吃窝边草的兔子遇了狼后撒不开腿儿跑。所以沈措给自己和下属下了条严令,禁止在办公室里乱搞男女关系。
“很晚了。”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不是真的要告你,我只是吓唬你……”陈矶贝散着头发,光着脚,从身后抱住了沈措。“我辞职了,而你离婚了,一切都很好,不是么?”
“真的很晚了。”拿开她紧箍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悲恸欲绝?你为什么不哭?”
“不哭就该枪毙吗?”沈措不慌不忙。
“你的第一任妻子莫名失踪了,为什么?”
“这你要问她。如果——”盯着张昱昊的脸,嘴角挑出一个名为“我很遗憾”的笑容,用格外平静而客气的口吻说,“如果你能找到她。”
沈措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叫作林南音。沈林二
“沈措你别后悔!你走!你他妈今晚上要是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沈措掉转过身,敛起笑容,直视着眼前这个交织着一脸爱慕与疯狂的女人。然后他扯断身旁的一根电话线,在两只手上缠绕了几圈,目光扫向她的修长脖颈,“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陈矶贝当场哑口无言。
商场情场一概游刃有余,比这大得多的阵仗也应付得得心应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儿科。所以他神清气爽地走了。走得比思想还远。
“我们调查出,她曾扬言要告你‘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