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缩缩脑袋,像是泥鳅般缩回座位上,低下头,不吱声。
“知乐。”
这“正式称呼”令知乐身体僵,背不由自主挺得笔直,抬头挺胸,这是二个多月新兵连在他身上留下军人印记,即使他不想,身体也条件反射这做。
败城很满意知乐反应,声音柔和些:“直把你当儿子看。可以容忍你许多缺点,可是,你不能用这份感情来强迫做不喜欢事,明白吗?”
以前,败城觉得对知乐说这“复杂事”还太早,可是现在,他觉得知乐已经有足够能力来理解他话。
着斑驳桌面,“就是想说,但是又怕你生气。”
败城咽下叹息,他不想在知乐面前流露出他无力与沮丧,尽管事实上,在这方面,他感受到挫败与失望几乎是人生最深沉次。
“如果想说什,来和说,别随便说给别人听。”
“嗯。”
屋子里沉默下来,只有败城笔尖在纸面上移动轻微沙沙声。
果然,知乐认真点点头,有些紧张道:“小爹,不会做让你不高兴事。”
败城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眼前孩子。吃得饱喝得足,知乐已经没有当初那瘦弱,长高,眼眉长开,衣领内透出来肌肉结实而流畅,眼中流露出来不再是惶恐和惊慌,而是镇定。此刻此刻,他已经是个少年,经历风雨与挫折,散发出普通孩子没有坚毅光彩。
败城时间很是感慨——亲手塑造个人生感觉太美好,令他不禁有些陶醉。不过,陶醉过后,该干嘛还是干嘛——他低下头,继续与那份检查“搏斗”。
个小时后,败城终于写完知乐检查。整个过程中,知乐就这坐在他对面,以标准军坐姿语不发,像是没有生命雕塑般。这股奇怪气氛并不僵硬,充斥着温暖和谐质感,这对“父子”面对面坐着,却都安心而平静,
知乐仔细端详着败城面容:深凹下去眼眶中,眼眸反射着微弱光芒,就像是口井,要把他吸进去般。败城轮廓很立体,完全达得上刀削斧劈标准,平时白天给人感觉是锐利,但在这只有个灯泡屋子里,温暖昏黄光芒从顶上泄下来,把他锋利都掩藏起来,就像是柔软油画。
“小爹,你真好看。”
败城笔尖停顿秒,又重新动起来:“你要做什?”
“想亲亲你。”
啪得声,签字笔被拍到桌面上,败城抬起头来,嘴角抿向下,黑忽忽眼中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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