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和第三任妻子搬来这里,正是为避免发疯。”康泊自嘲似笑出声,又说,“她有非常严重抑郁症,受不得任何世俗喧扰剥蚀,所以百般设法让她与世隔绝,最后买下这个庄园。”
“可她还是彻底发疯,不是?资料上说,她从钟楼上跳下结束自己生命?”
“可怜女人。”男人声音听来轻描淡写,毫无怜悯之意。
“与你相关女人不是死就是疯,所以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褚画开始试图把话题扯到案子上来,“你这人挺让人难以忍受?”
“如果她们不是杀,或许确实可以这理解。”康泊笑,随后停下脚步推开扇褚画根本不曾看不见门。
直到男主人双儿女都道过“晚安”后上楼,这位不速之客才有机会与对方讨论案情。
褚画还没开口问出自己心中所想,康泊就看似颇为然地冲他微点头,“你随来。”
阳光充足时刻紧紧闭阖银棂长窗终于为人开启几扇,月光与夜莺啼鸣并踏来。尽管如此,烛台并未全染,油灯将枯未枯,这条迷宫般不时折曲长廊仍旧幽暗无比。
这条他白天曾摸索过部分长廊,在康泊带领下竟似被赋予全新定义。有些年代红砖显出别样立体感,浮雕上天使俯瞰芸芸众生,手持玫瑰念珠裸女向每个来人屈体问好。
夜视能力相当不错年轻警探亦感视物有些吃力,可想而知,这个地方足以诱发任何寻常人夜盲症。然而褚画发现,身处前方康泊似乎完全不受任何来自视线影响。或许因为他眼睛早已征服黑暗,又或许是源于对这个地方如指掌,拄着手杖男人缓缓而行,优雅如常。不时对那些几若目不可视、拥有浓厚宗教气氛摆设与浮雕予以讲解。
从另条路,
他不免稍稍有些惊讶。
始终背身相对男人,突然出声说,“饥饿应答。”
“什?”
“哺乳动物在极度饥饿条件下,个体会发生系列改变以维持机体内环境稳态。生物学上,把这种会诱导细胞产生自体吞噬代谢性应答称为‘饥饿’应答。”简直像会读心术,康泊微微停顿下,“也就是说,个人在黑暗中时间久,他肌肉组织会日渐退化,他视力则会远远超出常人。简而言之,夜晚于他,将如白昼明亮。”
“那生物学上有没有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中世纪,褚画左右游移着目光,说,“这地方太静又太古怪,在这儿待久人准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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