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咽的怪叫声,黑人女孩看上去极度悲痛又愤怒,瞄着身前的年轻男人就要射击——
“艾琳!”正当黑人女孩的手指即将扣动扳机,屋子里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声大吼之后那古怪迷人的声线彻底变了,变得似断似续,异常痛苦,“让他……让他走……”
艾琳仍然拿枪管杵着褚画的后背,悲愤地发出呜呜声,直到她的主人再次吼叫起来:“我说了!让他走!”
电话那头的屠宇鸣依稀猜到发生了什么,愕然万分地问:“褚画,你……你向康泊开枪了?”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个中枪者才会发出的痛苦声音。
“那是一种并不常见的绞蛛,醋氨酚可以缓解中毒的症状……据我所知……蒙哥利尔医院就有抗毒血清……”
这一场黄昏格外漫长,月光直至此刻才全然擎起大地的明灯。大量的鲜血从肩部的创口处涌出,将那甚于月光惨白的指尖洇成了血色,滴滴答答打在地上。如同一个优雅无俦的贵族一朝没落,如同一个膂力过人的勇士遭受重创,康泊半阖半张着眼睛,大口喘息,又突然把头偏向一侧,笑了。
“怎么可能……”豆大的汗水滑落额头,他说,“如果我不在乎你,你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