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露出些微
喟叹和澄澈：“——又突然有
铠甲。”
这话令张二微微瞪大
半晌，裴含睿稍稍坐直身子，用纸巾擦拭着手指和衣服上沾到酒水，又恢复人前那个稳重从容模样，平静地道：“不小心打碎杯子而已。”
虽然明知不该看，可是张二还是不小心瞥见电脑屏幕上定格画面，还有摊开稿纸上，那些个十分眼熟身形。
裴含睿不动声色地把画到
半设计稿收起来，撩起眼皮瞥对方眼：“有事？”
“还不就是你上次托
约那些杂志社还有广告投放商，人家都在问之前说好事呢，结果你人都找不到……算，不提这个，你跟秦亦那小子……你该不会真栽在他身上吧？”张二观察着他脸色，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好奇心。
这次裴含睿没有再回避，他忽而轻笑起来，笑意里隐含着丝自嘲和怀恋，颔首应道：“啊，是啊。”
握住鼠标去点暂停，他指尖却竟然不受控制地细微抖动着，点几次才停住，又把进度条往回拉。
重新播放、暂停、倒回去……
短短几秒钟镜头，裴含睿反反复复地看遍又遍，听着画面里面男人次次地重复那句话——像是只要不停地看，秦亦便是真在他面前遍遍告白样。
这样看着，这样看着，他突然笑，笑得脸上肌肉抖动，笑得眼尾细纹都浮现出来，笑得抽尽浑身力气，最后缓缓地仰头倒在皮椅靠背里。
他笑声再不复从前沉悦醇厚，只剩下嘶沙喑哑，充满着嘲弄和隐痛，回荡在这所空寂冷清办公室里，回荡在这个寒冷冬夜里。
这次轮到张二面露震惊，他真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裴含睿——竟然会承认自己爱上个男人？
“当真？”
回应他是裴含睿深邃沉淡眼。
张二叹口气，忍不住又追问句：“爱上个人究竟什
感觉？”
沉默会，裴含睿垂眸想想，淡淡地道：“大概是……突然有软肋，又突然——”
良久，笑声渐渐歇。
天花板灯亮有些刺眼，裴含睿用手挡住那光线，半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之中。
不知道过多久，张可铭突然找上门来。
“裴大少，半夜还呆着这，是有多忙？忙连电话都不接？”张二不满地拉上办公室门，回头看，突然被眼前杂乱办公桌惊下，敏感地觉得对方不对劲。
“裴少，你怎？”他目光掠过地上摔碎酒杯和乱糟糟桌面，绕过桌子，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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