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楚瑜轻笑,她迎着对方目光,神色坦然:“妾身做事,从来只想做不做,不想悔不悔。”
青年没有说话,他静静看她许久,淡然出声:“可惜。”
她没有回话,只恭恭敬敬跪坐着,看那青年打马离开。
如今她仰着头,看着卫韫和楚临西动手,他手上功夫明显是高出楚临西很多,却与楚临西纠缠许久,让得不着痕迹。
楚瑜不由得弯起嘴角,从旁边花盆里捡颗石子,朝着楚临西就砸过去。
楚瑜让人卷车帘,坐在马车里,恭敬行礼,平静回他:“卫大人。”
“顾夫人往哪里去?”
“乾阳。”
“何时回?”
“不知。”
过十四出头,身着黑色劲装,头发用黑白相间发带高束,穿得虽然干净利落,但身上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傲气却丝毫不逊于楚临阳。
楚临阳本就生得已算好看,而对面人却生得更加俊朗。眼如星月,眉似山峦,丹凤眼在眼角处微微向上,带几分说不清道不明风流昳丽。然而少年神色端正严肃,便只留那如刀般锐利气势,直逼人心。
那是华京世家公子难有肃杀严谨,犹如北境寒雪下盛开冰花,美丽又高冷。
楚瑜目光凝在那少年身上,瞬之间,她仿佛是回到上辈子,她第次,也是唯次,那近距离看过这个人。
那时候他已经是名震天下镇北王,五军都督府大都督。手握兵权,权倾朝野。
“顾夫人,”卫韫轻笑:“后悔吗?”
楚瑜微微愣,卫韫看向远处:“顾夫人可知,当年卫府上门提亲前,家中人曾来询问,楚家有二女,兄长心慕哪位。兄长说,他喜大小姐,因大小姐习武,日后待成年,他若不敌,可带妻上阵。”
“成亲前夜,兄长夜未眠,同吩咐,楚家好武,若迎亲时动手,需得让着些。”
说着,他转头看向她:“顾夫人与令妹不同,令妹趋炎附势,乃蝇营狗苟之辈。顾夫人却愿舍御赐圣婚,随顾大人远赴北境,征战沙场。可惜顾夫人有眼无珠,兄长待夫人如珠宝,夫人却不屑顾。”
“夫人走至今日,”他目光平静:“可曾后悔?”
她被顾楚生送离华京那日,风雪交加,他驾马回京,黑衣白氅,面色冷然。
那时候他比现在生得硬朗许多,也不似此刻这样,眼中尚含着少年人稚气和勃勃朝气。
他目光冷如寒冰深潭,驾马拦住她马车。
“顾夫人?”
他语调没有起伏,虽然是询问,却没有半点怀疑,早已知晓车帘之中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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