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不觉笑出声来,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激他,只是压着笑意道:“是怎同顾楚生吵起来,同给说说?”
“他这竖子,”卫韫也没直说,扭头叱责道:“轻狂!”
“嗯。”楚瑜点点头,这点她倒是赞成。顾楚生此人内心极其狂傲,于政治事上完全是个狂热赌徒,从来觉得自己不会输。
想想,怕死这样态度惹恼卫韫。她笑笑道:“他这人是这样,有几分才能人多少有些脾气,你日后见得多,要学着包容些。”
说着,她给卫韫倒杯酒:“做大事者心思不能太过细腻,否则善妒多疑,日久天长,便会走到歪路上,也引不来良才效力。”
过身子,负手立在长廊上,又同卫夏吩咐拿酒和些下酒菜过来,仰头看着月亮。
卫韫见外面没再做声催促,他深吸口气,忙去镜子前整理衣衫,梳理头发。他如今还不到束冠之年,虽然按照华京风潮,像他这样不及弱冠却已为官少年也可用发冠做为装饰,但并不强求。因此像卫韫这样武将出身人家,是不惯带那些复杂发饰,只用根发带将头发束,最多在束发带上做点文章,但朴素如卫韫,连发带都没有任何坠饰。
这样发带简单是简单,但是没有任何审美意识也确是没有。以往卫韫不觉得,可今日打量顾楚生后,看着这简陋发带,卫韫竟是生出几分不满来。
他觉得自己这番心思别别扭扭,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摆弄头发会儿后,恼怒得将桌子拍,便开门走出去。
刚开门,便见到楚瑜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仰头看着天上明月。
“嫂嫂说,都明白。”卫韫低着头,任楚瑜将酒杯放在他手边,垂眸道:“嫂嫂不如同给说说,你和顾楚生事儿吧。”
其实本来不该问,他从来也不是想打听楚瑜
她素衣广袖,头发也是用根红色发带简单束在身后,看上去颇有几分名士不羁味道。
卫韫站在她身后瞧她,楚瑜听得关门声响,笑着转头看过去:“出来?”
“嗯。”卫韫垂下眼眸,没有多说,心里不自觉涌起几分自卑来,总觉得面前人如月宫仙子落凡,自己只是人间莽撞少年郎,触碰不得。
楚瑜招呼着他到长廊边上,这里已经备好水酒茶点,楚瑜靠着根柱子坐下来,指指水酒对面道:“坐吧。”
卫韫听话坐下来,楚瑜靠着柱子,曲着腿,执杯酒,含笑看着卫韫。卫韫则是脚搭在长廊边上、手放在两边,垂着眼眸坐着,活像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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