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卫韫之所以会被称为活阎王，就是因为他曾经连屠北狄十
城。
他打仗善用骑兵，且攻城极快，攻城前他都会问可降，若是不降，攻城之后，全城尽屠。如此连屠十城，北狄再无城敢反抗。
卫韫觉得心中酸楚干涩，看那身影背对他越走越远，他终于也明白，这人他拦不住。
他终于出声：“你站住。”
楚瑜顿住脚步，卫韫看着她，沙哑道：“你到凤陵后，
会再调两万兵马过去，只守不攻，等拿到帅印，取下天守关，来接你。”
楚瑜听到这话，心里舒
口气，她嘴角扬起笑意，却没回头，只是道：“好。”
等会儿，卫韫没有出声，楚瑜正提步要走，就听他突然叫出她
名字：“楚瑜。”
卫韫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看着面前这个人，听着她说话，内心似乎很平静，又似乎很害怕。
两种情绪交织在起，让他不知所措。
作为镇国候，他知道如今正面战场不在凤陵，楚瑜带两万兵马应该无妨，而且在天守关破前，他得安抚住皇帝情绪，要保住宫中他母亲安危，加上他家人如今在华京中多日，就多分危险，楚瑜带兵出去，最合适不过。
可是内心深处，抛开所有理智来看，他又总觉得让她个人去任何凶险地方，他都忐忑难安。
哪位将士出征前不是以为自己必当凯旋归来？他与父兄出征前，谁又知道会战埋忠骨？
这是他头次叫她名字，楚瑜不由得有些诧异，她回过头去，看见少年站在门前，长身而立，夜风吹过，长廊上灯火轻轻摇晃，灯光打在他白衣之上，印出几分暖意。
他目光平静，眼如深潭，他见她看过来，终于才出声。
“你得活着回来。”
楚瑜愣愣，不由得笑，正笑着要开口说什
，就听对方道：“你若不活着回来，就把北狄路屠过去。”
听到这话，楚瑜心中惊。
他静静看着她，什话都没说。
这时，长月晚月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外面兵马也备好，个男人走进来，恭敬道：“末将张云，乃南城军统帅，点兵两万，奉旨前来，协助大夫人共守凤陵。”
楚瑜点点头，抬手道：“张将军请堂外等候，待梳洗片刻就来。”
张云应声而出，楚瑜转头看着卫韫，无奈道：“实话说吧，你允也好，不允也好，既然已经应下陛下，就必须要走。”
卫韫没说话，他垂头不语。楚瑜叹口气，转身离开。卫韫跟着她步子，目光慢慢移过去。那人背影坚定刚毅，哪怕女子之身，却似乎也是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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