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这想。”
张云打量着楚瑜神色:“您回去,能劝就劝吧。”
“张将军,”楚瑜回头:“您和姚元帅认识吗?”
张云愣愣,楚瑜神色平静道:“你以为是卫家不想上前线?你以为是宋家想退?你以为是楚家不敢迎敌?”
“护着百姓离开是们,弃城是姚勇,死在战场是卫家,拿到帅印是姚勇。如今姚勇手握帅印乃兵马大元帅,您让小侯爷上前线去,您觉得小侯爷该如何自处?”
安营扎寨之后,楚瑜眺望凤陵城,大多数城池建立于山谷,群山环绕,在山上建立第道防线。然而凤陵城却是少有直接建立于山上城池,因而易守难攻。听闻凤陵城当年本是个山寨,后来逐渐修建成城,大楚建国之后,方才单独规划为县级。
此刻凤陵城山下,零零散散有人往山上走,楚瑜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些人都是进出凤陵城?”
“都是难民。”
张云与楚瑜这两日熟悉起来,他是个直爽人,朋友众多,看眼那些人衣着后,便道:“华京边上也有很多,打仗打得厉害,这些百姓就四处逃散。”
上辈子流民没有这样多,如今顾楚生不在昆阳,卫韫不上前线,于是流民四处逃亡。楚瑜皱着眉头,那张云规劝道:“流民多是好事,证明百姓没有被大规模屠城。要是都被屠,你还能见到几个人啊?”
张云不是彻底傻,他慢慢回过味来,他忙抬手道:“您别说,剩下也不想知道,咱们好好守好凤陵,华京事儿与咱们无关。方才话收回去,您别见怪。”
说着,张云忙摆手退下去。
楚瑜没说话,她坐在石头上,手里提着酒囊,再抬头看眼,那些流民步履阑珊。
过会儿,有人来通报楚瑜道:“大夫人,有流民前来乞讨,等是否将其赶离?”
听到这话,楚瑜笑笑。如此多流民,大多是卫家和宋家撤退时都优先护住百姓撤退去。虽然弃城,但并没有大面积伤亡。
如此想,倒也没有那伤感,她叹口气:“只愿赶紧结束这场吧。”
张云闻言,愣愣,随后有些犹豫道:“大夫人,其实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讲,可不讲憋在心里。”
“你说吧,”楚瑜笑笑,张云叹口气道:“知道卫小侯爷和陛下斗气,可是白帝谷这事儿,毕竟是北狄人干,小侯爷再怎斗气,如今国难当头,将士如此做,实在是让人有些寒心。”
楚瑜喝口酒,面色平静:“你是如此想,还是很多人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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